劣。
“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
“既是你娘亲留的物件,还是收好。虽说不是什么金贵珠玉,但这年头流寇盗匪是辨不得稀罕物的。”
许陵苕没接话,把荷包揣入怀中,平整一番。
“公子,”严内知赶着马车过来,“起程了,明日日落之前得赶回齐州。”听见这话,辛弃疾起身,许陵苕也急忙起身,嘴里还有未嚼完的桂花糕,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人。“我要走了,你···珍重。”辛弃疾言语不舍,走到水塘边要牵起马儿。
“我们可会再见?”许陵苕问道。“世间因缘际会,妙不可言。”辛弃疾似在安慰自己。
“历城,辛弃疾。”辛弃疾纵身上马,又弯下身,“礼尚往来!不过,你要记住,女子闺名切不可再胡乱告知他人。”说完,慢悠悠地策马而去。
许陵苕直直地立在树旁,看着辛弃疾骑马远去的背景,眼底的笑意逐渐散开,很淡很淡,整张脸犹如遇到烈阳般,冷漠阴霾尽散。她心底默念着那几字,“历城,辛弃疾”,一遍又一遍。
“辛六哥,你跟何人在塘边闲谈?”子晦的小脑袋又钻出来了,“我都瞧见了。”
“你读的圣贤书,竟教你私窥他人?”辛弃疾把剑假意支在马车的窗口边,想吓唬子晦。子晦偷瞄了一眼剑,故作镇定,“这青天白日的,怎叫私窥?”辛弃疾收回剑,丢下一句“石不能言最可人”,策马向前奔去。
子晦身子在车内端坐好,问道:“翁翁,辛六哥那句作何解?”辛赞依旧眯着眼,未作声。“我家公子说:你的话太多啦!”车马外传来严内知的声音。
齐州历城辛府外,一位不到四十的妇人,着深黄色交领窄袖襦裙,外加深紫色背子,神情有些焦急,眼见马车渐渐赶到大门口,她的神情才放松下来。
“爹,此次回滨洲,可还顺利?”孙翠微问道。
“无甚大事。”辛赞颔首,他坐在堂屋正方位的椅上,“新妇在家主张府内之事,多有操劳。”转而看向孙翠微,“这是陆子美的族弟——子晦,你理会一下,安住厢房吧!”孙翠微福了福身子,众人皆作礼示意。
待辛赞回房歇了,辛弃疾上前,“娘,多日不见,怎又清瘦了些?”
孙翠微理了理自己儿子的额前的头发,盈盈一笑,说道:“我的疾儿又长高了些,这次可要在家待久一点。”辛弃疾点点头,眼里满满真诚。
“碧桃,把东厢房拾掇下,陆小公子就住那吧!”孙翠微吩咐身边的女婢,女婢领命,随后离开了堂屋。
“子晦见过婶娘。”初次见孙氏,陆子晦深深作揖。
受半礼之后,孙翠微回道:“子晦安心住在府上,可不要生份。得空闲让辛六哥领你去历城游市?”子晦小孩子心性,听说上街玩耍,来了兴致。孙翠微转过身,看着自己儿子,“疾儿,学业万不可落下,剑也要勤练,可知?”
“娘,孩儿明白。”辛弃疾扶着孙氏,“您早些歇息吧!”说完,让女婢搀着娘亲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