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寺那位捐米的商贾。”辛绩吃了一口菜,继续说道:“中都的饭菜也不合胃口!”
“吕员外本就是中都之人,你看见他有何奇怪。”辛弃疾并无在意。三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吃起饭来。
燕和楼内传来一阵骚动,辛绩好奇得好,站起身一探究竟。原是一位相貌英俊的男子进了燕和楼,掌柜也迎了上去。“直长大人,来燕和楼所为何事?”
“过几日便是会试,燕和楼住的都是我朝人中之龙,想提前来拜会拜会未来的进士。”男子的话一说完,就有些许书生们都围了上去,美其名曰想让直长大人指点一二,以便更好地应付几日后的科举。
辛弃疾三人一直待窗边的方桌上,耳朵却竖得直直地听隔壁桌的书生们说起男子。
“那人是当今书画直长郑子聃,天德三年进士第三名。”有书生聊起了男子的身份。
“你怎知晓得这般清楚?”同桌的另一书生问道。
“你忘了我也是大定府的,与郑直长是同乡。”那书生说道。
“听闻这郑直长一向自视甚高,今日一瞧倒也不觉得傲气。”另一稍矮的书生接着道。
“郑直长为人正直,胸怀宽广,外人道他孤冷清高只不过是以讹传讹。”同乡书生反驳。
“啧啧,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书画直长都这般被人尊崇。”辛绩低声地同辛弃疾、党怀英说道。
郑子聃没有在燕和楼多作停留,同前来参考的书生闲聊半晌便离开了。
······
“原是如此。”辛绩点点头,“我说嘛,彼时有人跟踪我们到中都,定那许姑娘放心不了你。”
“瞎说?”辛弃疾有些不好意思,扯起缰绳,“十二哥,你先回历城,我有事要去一趟章丘。”
茂嘉去了辛府告知祖父辛弃疾的科考状况,怕老人家担心,便没有将辛弃疾受伤之事抖出来。
隔了半月,辛弃疾从章丘回了历城,想去找许陵苕,但又不知从何找起。茂嘉倒是在辛弃疾回历城之后,便过来约着他去游玩。这日,兄弟二人又去了观碧坊吃茶,“六哥,那凌姑娘家在何处,有无婚配?”茂嘉从中都回历城,一路都想套些话出来,无奈六哥的嘴太严了,至今他除了知道许陵苕的名字,其余一概不清楚。
“一个男子,怎地老爱打听这些私事。”辛弃疾收收眼尾。
“哼!你不说便罢了。我自然可去问另一个人。”辛绩吃着茶,余光瞧见了正从楼梯上来的人,嘴角浅笑,“这不,人来了。”
辛弃疾一口茶在喉咙里还没咽下,差点呛着。转过头一瞧,许陵苕着一身鹅黄色衣裙,头上插着那支叶形簪,款款而来。辛弃疾赶紧把一侧的桌面擦了擦,局促地站在原地,等着许陵苕过来。
许陵苕走来,坐到辛弃疾另一侧,她面前已经摆好了一杯茶。辛绩“啧啧”几声,微微摇了摇头,不作声。
“我原本想着过几日去找你呢!”辛弃疾殷切地帮许陵苕倒着茶。
“找我?你知道我住哪?”
辛弃疾“嘿嘿”两声,笑得极为憨厚,“你能跟踪我,我就不会吗?再说我自小在历城长大,这里熟得很。”
辛绩算是见识到了六哥的另外一面,平日里除了练剑就是看书,如今倒也对书剑外的事物感兴趣了。
“我去了西巷张待诏的花铺作小工,平日帮各宅院、瓦肆送送花。”许陵苕想着既要在历城安顿下来,吃住总归是要花钱的,也不能天天去质库典当那些珠宝物件。
“那倒不如来辛府。”辛弃疾小声嘟囔着。
“对呀,许姑娘!辛家六郎正缺一位···”话还没讲完,就被辛弃疾灌了一大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