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绩回到府上,直奔书房,辛弃疾头也未抬,就道:“回来啦!今日又去哪处踏青游玩了?”
辛绩坐在椅子上,仰着头,“你可知我今日瞧见谁?”
“谁?”辛弃疾操起笔,准备要写字。
“历城一个小乞丐,你也见过,兴许早就忘了。”辛绩道。
“是叫成川吧!跟着陵苕到了开封。”辛弃疾提笔开始写信。
辛绩差点从椅子上滑倒在地,那年元日,六哥只是与他一面之缘,如何知道这些。“你算命的吗?如何得知这些?”
辛弃疾笑了笑未作回应,今日是抱琴派人相请,他才去撷芳居,来回路中皆被人跟踪,不过那人并无恶意,也未有何过分举措,便随他而去。
“季姑娘让我代她问候如山兄。”辛弃疾把写好的信折好,装入信封内,又用蜡密封好。
“季姑娘终是松口?”辛绩起身,走到书案前。“那夏大哥要替她赎身,为何又不愿?”
“季姑娘说前尘往事,皆成云烟。”辛弃疾把信收好,“让我们不要再纠缠过往,真正的季宛之早在十九岁那年便已消逝。”
辛绩虽是不理季宛之的心思,却也没多问,只道:“我倒是好奇季姑娘为何信你所言?”
辛弃疾勾勾手,“那段时日,你为情所困,当然不知个中内情。”
那日,范帮彦带着范如山辞别辛赞,离开开封之时,范如山特意悄悄告诉他一事。
“你是想确定,抱琴是否就是季宗的女儿。”
范如山点头,又悄悄在辛弃疾耳边说道:“那年季公子也才十岁有余,时值白桃丰盛,她姐弟二人吃完白桃把桃核埋在东南院角,指望它发芽,结出白桃。此事只得我三人知道。”
辛绩恍然大悟,笑了起来,“她姐弟俩还真是憨态可爱。”说完又渐渐地收起了笑,是呀,以前单纯顽皮的姐弟,如今一人深陷风月之地,另一人不知所踪。
辛弃疾起身,拉起辛绩到门口,推他出去,“快回房吧!”辛弃疾当然不会告诉辛绩,季宛之让他远离翠袖,以免被伤得深入脾肺。
辛弃疾站在府外等了好久,许陵苕才姗姗来迟。他走上去,接过许陵苕手中的花盆,“手可还疼?”
“哪有如此严重?”许陵苕抬起掌心,“都过去好几日了。”
许陵苕把那盆兰草送给孙氏,那是她在巷口上一老农手中买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开花。
“阿疾,你先去吧!”孙氏打发辛弃疾离开 ,“我同陵苕要话些女儿家的事。”
“娘···”辛弃疾拉长声音,“你们聊你们的,我就坐这儿替你斟茶。”
许陵苕轻咳一声,辛弃疾起身,“那我先回房。”走到门口,又折身道:“娘亲若有事,只管唤我。”
待辛弃疾离开,孙氏看着许陵苕还站在旁边,便拉过她的手,坐下来。“提此事或许有些唐突,你勿要介意。”
许陵苕有些紧张,手中攥得都出汗了,她只是木然地点点头。
孙氏轻拍她的手,唤来碧桃,拿来纸笔,“可否将你生辰八日及父母之名写下?”
许陵苕愕然,嘴角也抽动几下,孙氏见状,连忙道:“莫非是我会错意?你与阿疾难道不是情意相投,互许终身?”
许陵苕脸颊到耳根子红成一片,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孙氏也觉得此般直白地问话有些使女子家难为情。她拉过许陵苕的手,轻拍道:“此前你也提及,你父母皆亡,这嫁娶之事,方得自己拿主意。”
“《礼记》有言:婚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故君子重之。”孙氏喝了一口茶,“辛家虽不是显贵世家,然婚俗之礼必要遵循。所以方才要你写那些,你父母虽亡,可纳采问名请期等礼万不可少。”
许陵苕不语,孙氏也没继续问,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半晌,许陵苕拿过纸笔,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与父母名字。然后递过孙氏,说道:“此事是他所愿吗?”
孙氏接过纸,收起来,“儿子的心思,为娘的自是摸得透彻。”
许陵苕低着头,孙氏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只当是害羞。
晚饭后,辛绩扭着辛弃疾往内院跑去,他下午一回府就听丁九说起,婶娘请了许陵苕来府上,好奇万分。
“六哥,”辛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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