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陵苕与范葳葳二人自离开蔡州,一路不停奔波,辛弃疾与辛绩一行是去济南府投奔耿京的义军,许陵苕告诉范葳葳,她一定要回历城一趟。
“六嫂,你怎么回历城了?”竹青看着许陵苕,语中满是担忧。
“我与葳葳去河间府有重要之事,顺道回了历城。”许陵苕笑着,“承均在这还习惯吗?”
“那孩子,可调皮了。”竹青倒上茶水,“这位是?”
“蔡州新息范家二姐,她大哥与你六哥可是竹马之交呢!”许陵苕说首,又问道:“六郎带着二千义士是去何处投奔耿使相?”原先在开封只听说去济南府投奔耿京,可这济南府这么大。
“哥哥们和成川率三千义士去了东山。”竹青又想起一事,“兴国寺那义端大师带领一千僧众加入起义军。”
“兴国寺?义端?”许陵苕回想着这号人物。
“你忘了,彼时我们在历城同游兴国寺,还听过这位义端大师讲经呢!”
“当然记得。”许陵苕怎会忘记,兴国寺可是与烟柳阁飞雪姑娘之死有莫大的关联呢!
“可是你要去河间府作何?如今世道混乱,到处起义、造反···”竹青担心起来。
“别怕,我二人此去河间府有葳葳兄长接应。”许陵苕辞别竹青,带着范葳葳回了老宅,二人打算在历城再待一晚便离开。
东京清安寺内,高存福和李彦隆被软禁起来也有将近一月,这段时间他二人虽不说安逸享乐,却也是温饱不愁。若不是每日提心吊胆着会被完颜雍杀掉,这样的日子过着倒也不错。今日,他二人刚吃过晚饭,就听见外面看守他二人的侍卫聊起天来。
“诶,你听说了吗?我军百万精兵南侵伐宋,现已渡过淮水。”
“那岂不是很快攻下临安,哈哈···”
“是呀,听说江南女子亭亭玉立、婀娜多姿,真想下去亲身品尝一番。”
“你听见了吗?”高存福推了推李彦隆,二人扒着门偷听起来。
“小声点,当心让外面二人发现了。”李彦隆瞪了高存福一眼。
“圣主此番可是亲征,定会直捣临安,灭那宋人。”
“那我女真族真可谓是一统天下了,哈哈哈···”
高存福与李彦隆瘫坐在地,圣主亲征,马上就要一统天下,那他们应当很快就会得救了。整日都都关在这清安寺,也不知道完颜雍到底在搞些什么动作。
“唉呀,我内急,要上茅房。”
“去吧,真是懒牛懒马屎尿多。就里面那两窝囊废,还跑得了不成。”
高存福与李彦隆四目相对,如今连个小小的侍卫也敢嘲讽他们。他二人又在房内嘀咕一阵,然后相互肯定了眼色。
“来人呀,救命呀!”李彦隆惊叫起来,不停地拍打着房门。
门外的侍卫推开门,看到高存福倒在地上,问道:“你们耍什么把戏?”
“大爷,我···我也不知道,李推官刚喝了两口茶水便倒地不起。”高存福急得抓耳挠腮。
侍卫狐疑地蹲下身,伸手试探李彦隆的鼻息,“咚”地一声,高存福操起一个花瓶往侍卫后颈砸去,那侍卫便应声倒地。
“喂,李推官。”高存福用脚尖踢了踢李彦隆的身体。李彦隆睁开一只眼,看了看双手抱胸的高存福,又看了看倒在一边的侍卫,噌地起身。二人悄悄猫在门内,查探外面的情况,没有人巡视,赶紧开溜。
“我们明日立即回中都,东京不能再多待了。”高存福拉住李彦隆,悄声说道,若不是家中人口众多,他想今晚就走。
清安寺佛堂内,完颜雍静静地坐着,听李氏诵经,叶臻也坐在他身后,只不过她听不惯佛经,有些睡意袭来。
“主上,事已办妥。”方才被高存福打晕的侍卫进来佛堂,轻声向完颜雍奏报。叶臻被吓得一激灵,瞌睡全消,完颜雍点点头,示意侍卫退下。
李氏停下手中的木鱼和经书,“今夜子时,依计行事。”
“是,母亲!”完颜雍毕恭毕敬,然后起身,带着叶臻回留守府。
留守府内,耶补儿正与刘惠、胡土瓦一起玩耍,见完颜雍回来,个个都屏息静气。“胡土瓦,天色已晚,快去歇息。”完颜雍道。
“是,阿马!”刘惠匆匆带着胡土瓦离开。
“叔父!”耶补儿唤,“我也去休息了。”
“耶补儿,等等,”完颜雍走上前,摸摸他的脸,“你报仇的时机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