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感且佩,若非今日要事在身,说什么也要与李公子喝杯清茶才是啊。”
“张大人言重了,今日之事皆为误会,雨宁不敢打扰大人的要事,就此告辞。”
李雨宁施了一礼便转而面向李怡萱。
“郡主,告辞。”
话语刚落,不待她有所反应,便潇洒转身而去。
但就在自己转身之际,李雨宁的余光隐约间捕捉到那默不作声的李怡萱怒目而视的眸中,似有寒芒一现,似是有人拨弄了她的逆鳞一般,登时一股浓烈阴寒之意宣泄而出…
她眼中竟有杀意!
李雨宁眉头深皱,只感后颈一凉,右眼睑不自觉的跳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而那尚书旁边的公子,仗着亲爹来了似是还不想就此罢休,在郡主面前,自己差点被打不说,还被那厮言语挤兑,历来哪般受过这等屈辱,顿时便要喝止,却被张尚书一个严厉眼神遏令拦下。
随即张大人眼神深邃的看了看李雨宁远去的背影,心中略微计较,便转而看向一旁的李怡萱告辞道:“郡主,老夫此间事了,这就带着犬子先行回府了。”
“张大人,慢走。”
李怡萱也是微微回礼着一旁侍女相送。――
夜间。
“爹,为什么不除掉那个李雨宁!看见他我便食不下咽!”李怡萱撅着嘴,摇晃着眼前身着华贵虎背熊腰、气宇轩昂之人的臂膀,不住的撒娇道。
那男人负手而立,举手投足、诸言诸行、面容神色不无流露出尊崇的气势,却又偏偏威严内敛,叫人并立身旁并不感到拘谨和畏惧,反而有股甘愿依附的莫名之感,想必这便是胸怀若谷,蓄势待发的枭雄之姿罢,与那君临天下,披靡众生的帝王之姿,终有一绽一敛之差。
只听他言道:“今日之事,我已听说!吾儿,眼下朝中还有很多双眼睛盯着我们,现在大事将起,眼下还是不合时宜。”
“不合时宜不合时宜,那何时才能合了时宜!我不,我不想嫁给他,我自会想办法做的干干净净。”李怡萱赌气的偏过头去。
“不可!以我王府的戒备,他若出事,不管是在府内、府外,都没充足的理由另你、我避嫌!况且朝中那几个老家伙定然会顺势而为对我们大肆针对,若无一个合适的良机,断然不可贸然动手,以免我多年经营毁于一旦。”
“可眼下婚期将近,又当如何?”
“放心,爹自有办法。”
“哼,你这般说法都有好几个月了,我不管,我不信你…”旋即便听门板“咣当”一声,李怡萱已然拎起裙摆夺门而去了。
“萱儿!萱儿!”那男性声音多次叫之,皆无人回应,不由叹息:“这丫头!不过,眼下婚期将近,萱儿的忧虑也不可不管…”
想毕,那人眼中骤然升起一道肃杀之意,屋内气氛骤降,便连那徐徐燃烧的灯烛也被其震慑的左右摇曳。
再说李雨宁,正坐在院中不断灌着茶水。
“那刁蛮任性的李怡萱今日之事未遂其意,以她嚣张跋扈的性子,断然不能这般事了,况且那股毫无掩饰的杀意…”
李雨宁于今日之事始终耿耿于怀,心中惴惴不安。
其实自己倒不太惧怕诚王,毕竟诚王城府极深老成持重,做事谨慎,也有诸般顾虑,反而是这个刁蛮的李怡萱,行事毫无章法,无所顾忌。
“也罢,该来的终究会来,自己今后应多加小心才是。”
夜深时分李雨宁始终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不断推演破局之法。
“这样坐以待毙着实不妥,必须寻求个机会,既能保全我族颜面,又能顺利的离开才是。也不知大哥是否出关,可曾听说府上发生的祸事。若是自己离开了王府,还应先去寻找大哥商议对策,涉法查清、寻回虎符才是。”
李雨宁又想到今日自己全力一拳被那侍卫轻松化解,心中却也无可奈何。
“此人定是身负内功,倘若单以拳脚而论,绝不会这般轻描淡写的接下我那一拳,不过说到底还是我太弱小了,毕竟一切权谋之术在绝对实力面前皆如同纸墙一般脆弱不堪。可惜我天生缺陷,无法习练内功,纵然拳脚之术练至巅峰,也不过是难以入流之人。真是羡慕大哥那般侠客,高来高去锄强扶弱…”
想于此处,李雨宁双眼之中尽是艳羡之色。
他自小生于军旅,对武艺自是十分渴望,在他心中,始终有着一抹情怀,这情怀来自耳濡目染的满腔热血的军旅轶事,特别是李唐初期卫国公李靖的故事,给是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卫国公李靖乃是李唐王朝一代战神!武之圣者!威名赫赫!
不过随着李雨宁逐渐年长,也越来越明白,自己与这武之圣者之间有着如同天堑般的差距,令其难以逾越。
说到这里,便要说起人体的奥秘。
人自诞生之时便携带三宝,分别是精、气、神。
三宝互相滋补、呼应,如精充则气足,气足则神旺;精亏则气虚,气虚则神消!
而这气则是指的先天之气,若先天之气充盈,则体内经脉便会畅通易于习练内功。
但由于李雨宁母亲迫于昔日战祸,无奈在雪地中早产,致使李雨宁肌体孕育不全,先天之气赢弱,经络闭塞,天生废脉无从修炼。
“大哥曾言,若自己想修炼,必须用醍醐之法,以他人真气为自己强行疏经伐脉,才能根据功法所示以先天领周天,衍生后天之气,也就是真气!”
李雨宁不知道的是,这醍醐之法极为凶险,不仅对于承受之人,便是那施展之人也是凶险万分,不过成功也只有三、四成机会,更不用说此举极为损耗功力,时经数年甚至不可复原。
因此李雨宁想得此造化着实不易,除非能得到武之圣者的帮助,这也是李雨宁大哥涉入江湖沉心武艺的原因。
不过,一旦能够运用真气,便是入流高手行列的最好证明,而这恰恰是李雨宁心中的痛处。他生在将门,却无法修炼,只能锤炼肉身,可即便拳脚之术已巅,也不过是个身为马前卒冲锋陷阵,却难当统帅一方的将领。
如何能似剑圣王玄策般,孤身涉入化外地,千骑可伐万人国!
如何能同战神李靖般,青锋铁塑无人敌,威名震退百万军!
李雨宁攥紧双拳,不由怒吼!
“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我该如何扛起重振将军府、拯救父亲的重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