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面前的身影,心中难安,实在难以睡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也算对他有个交代!”
打定主意,李怡萱叫上了一众侍从们星夜兼程的出城去寻。
那侍从们无不禁面面相觑。
“郡主怕是疯罢,若是那人未死,这婚姻岂不是还得继续?郡主肯定是疯了。”
可他们找了一夜也并未找到李雨宁,唯有剩下李雨宁故意留下自己被野兽衔去的痕迹。
因此,众人寻之未果,才以被野兽叼去复了命。事已至此,李怡萱也就释怀了。
此后诚王府便广而告之,说李雨宁在狩猎之时,为救郡主而被恶虎袭杀,因有诸多人证在此,此事才未能掀起风浪,于诚王而言,却是未惹半分麻烦。
诚王还为此私下赞许了李怡萱一番,在他看来,此事应皆出自李怡萱的谋划所为。
日后,李怡萱与张尚书之子再次论及此事。
“郡主,我听说李雨宁有个哥哥。”
“嗯,不错。我对此略知一二,那是个怪人,姓李名广,字万里,据说自小他便展露出惊人的统兵才能,原是最被看重的将才,却不知为何,执意离开朝堂与行伍,与其父亲闹翻离家而去,混迹江湖去了。”
“哦,原来是个草莽之人。那倒是不足为惧。”张尚书之子戏言道。
似他们这般朝中权贵,自恃清高,对那些江湖草莽之辈常常嗤之以鼻。――
数日后。
夕阳西垂,一抹孤霞映红了半边天。
李雨宁一路南下,终是抵达许昌城脚之处。
这几日他全权仰仗老马,若非有它代步,自己怕是早已命丧途中。
方要踏入城门前,李雨宁眼见一农妇正费力的拉着高垒的菜车,李雨宁于心不忍,加之自己无法照料老马,又不忍它被屠夫擒去,于是将其赠与了这个农妇。
李雨宁摸了摸老马脖颈的皮毛:“老伙计,多谢你的照顾。只可惜,我无钱无势,无法照料于你,想你一生桀骜不驯驰骋万里,却在年迈之际却备受嫌弃,相比碌碌无为,还不如跟了这个农妇,也好过郁郁而终的好。”
老马似是甚通人性,那硕大的马首在其身上蹭了蹭。而农妇也感怀备至,硬是塞给了他几枚铜板。
待李雨宁入了城后,孤身立于大道之上,感受着人来人往,如获新生。
他见之众人皆是笑语盈盈,心头不由的泛起一丝落寞。
“这天大地大,何处为家啊。从此我便好似离巢而去的雏鹰,孤独漂泊,万事皆看我的造化了。”
李雨宁望向夕阳余晖,不由得思念起父亲与家乡来。触景生情的他转而喃喃念道。
“西落余辉现孤霞,双鬓思愁惹泪花。王庭莫言人情事,雏鹰离巢再无家。”
他一路奔行至这许昌城,着实劳顿不已。随便找了个包子铺许上几枚铜板讨了些饭食,也求了个方便,在柴垛旁的屋檐之下凑合着睡下了。
次日清晨,雄鸡高啼!
李雨宁早早的便向店家处打听了城中典当行的位置,一再感谢后便寻了过去。
他参加春猎实乃匆忙至极,况且李雨宁在王府中除了一日三餐,几乎毫无俸禄,眼下身上满算也就才十余枚铜板。
虽心中无奈,但为了生计,加上自己受伤需要医治,也只能拿出自己随身佩戴的玉佩典当些银钱应应急了。
未了半晌,终是来到典当行的门前,李雨宁定了定神,终是下定主意,跨步而入,将那玉佩放于案台之上。
那坐台伙计将之捡起,仔细翻看,待瞥眼瞧见李雨宁行头糙乱,于是鄙夷不屑冷言冷语道:“哎呦,这玉佩还算不错,只是这略有瑕疵,并非完整之物。”
李雨宁闻言点了点头。那瑕疵之处正是自己幼时顽劣磕破的。
“众所周知,人无完人,但玉需完玉,既有残缺,也就不值钱喽!这玉佩只值十两银子!”那伙计伸出手掌正面反面示意了一下。
十两?李雨宁瞪大了眼睛。
那伙计看了李雨宁这幅表情,不以为意的说道:“怎么,我这价还给高了,我看啊,也就值八两!”
李雨宁心中一番思量,眼下正是需用银钱之际,也不顾的其他了。
“也罢,那就十两。此物还请妥善保管,我日后还会赎回。”
那伙计旋即冷哼一声,心道:看你这幅模样,还有个屁的能力赎回。于是鄙夷的翻了个白眼。极为熟练将玉佩收下,并放上了一锭十两的银钱,阴阳怪气问道:“名字?”
李雨宁心中一合计,苦涩一笑,回道:“李晴,字雨宁!”
李雨宁拿起了银钱并按下手印后,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