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雨宁愕然复看那一行小字后,心道:“三楼唯有内门弟子才能上去,难不成是想收我为内门弟子?”
“喂,前辈!有话好说!”
“前辈!此事尚可详谈!”
李雨宁雀跃的接连大声叫喊了两道,只觉山道空旷,余音回荡山间响彻良久,却无一人应答。
“这前辈倒也潇洒,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也罢,虽说人不能不识抬举,但是也不能太过迁就顺从!不过,这江湖一等门派内门弟子的身份,还真是诱人啊!”
李雨宁返回住所,要说这一夜,他是功也没练好,觉也没睡好,脑中尽是今日发生之事。
好不容易熬到了次日晚上,李雨宁兴致勃勃的提前守在遇到老者的地方,但是令其不解的是接连等了三天,莫说那前辈了,便是连个鬼影都没见到。
什么状况!
自己接连扑空,虽说一头雾水,但也只能黯然而回。
…
而这几日又轮到杂役轮换,不过前段时间李雨宁力敌三位弟子的事迹已经传遍了整个杂役圈子乃至整个门派,那管事师兄也不再刁难李雨宁,二人见面甚是客气,更是在本月未给他安排什么杂役之事了,还单独安排了一处独立的住所,那骤变的态度,让他好不适应。
而李雨宁自是乐得清闲,更好的沉心于修行之中,其实他之前已经有了离去之意。但是这段时间出了个那奇怪老者之事,将之计划打乱了。
此后的第五天,李雨宁晚上又去了黑石擂台敲了铜钟,这次,上来了一位同样是一袭黑衣之人。
李雨宁见之也是甚感有趣,他比试多场,从未遇到过像自己一样一袭夜衣之人。毕竟这擂台比试也是耀武扬威的不二之选,自己如此这般实乃迫不得已,而这人同样遮遮掩掩却不知有何目的。
二人互相施礼后,李雨宁先发制人,如同以往,依旧是拘字诀当先,辅以震字诀将其送出擂台以此轻松取胜。
怎料,这次却有些大为不同!
便在李雨宁缠上那黑衣人的手臂之时,拘字诀已然施展开来,这一招对付外门无往不利,从未失手,即便是内门的李青山也有所影响。
哪知拘字诀一经施展后,那黑衣人仅仅是轻“咦”了一声,然后便一掌拍了过来!这动作顺畅,显然是丝毫未受影响!
李雨宁大惊失色,这拘字诀自己所运用是相当娴熟,怎有突然失效的道理,虽不明所以,但也顾不上多想,一拳与来掌相抵。
二者一触,李雨宁便冷不禁的发出“啊”的一声惊呼,只觉这一掌势大力沉,自己竟然万不能敌。
这回有趣了,所谓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这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面对这出人意料的一掌,李雨宁只心道了句:“不是吧!”便被那一掌裹挟着莫大的气劲掀飞而去!这方才交手一回合便要落败,不禁让人大为震惊,奈何李雨宁身在半空无处借力,止不住跌落之势,终是无计可施。
便在这时李雨宁只觉自己衣襟一紧。那人居然还能赶在自己即将摔落之时,拽住了自己!
李雨宁匪夷所思的看着他,只见那人嘿嘿一笑,便将李雨宁拉回了擂台,然后后退了两步,摆了摆手,示意再来过!
李雨宁心道不妙,此人远在自己之上!于是沉声问道:“你来此何意!”
李雨宁话刚出口便有些后悔,叹道:自己怕是被打傻了吧,这人不正是自己选择的对手嘛。还来此何意!难不成是来玩的吗!
而那人也不说话,依旧冲着自己摆了摆手。
李雨宁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冷眼观瞧,心中已如滚滚大江波涛汹涌,难以平定:“这人方才一掌威势极大,看似轻描淡写翩翩而至,却如泰山压顶力拔千钧!这是如何做到的!怕是连那李青山都无法企及这个中玄妙!不过最令人费解的是,此人居然没有伤我的意思,虽然这手腕略感不适,但自己内外皆是毫发无损。”
李雨宁不住打量着眼前之人,这人也不架招,就是这般泰然自若、悠然自得的站在自己面前,不断摆手,示意攻向他。
好!
李雨宁眼神一凝,豁出去了!
他往日间的轻松获胜,以及面对李青山也能多少讨些便宜,自然是渐渐的心高气傲了些。对自己的落败极难接受,于是心下一横,决定使出浑身解数。
只见李雨宁合全身功力,催动贪天神功的震字诀,凝聚一拳,但见白色真气笼罩拳锋,置身黑暗之中,犹如皓月一般耀眼,随着他一声“冷”喝,便挥打了过去。
对面那黑衣人见之,神色不变,面对李雨宁的全力一击,单单是举起了右手——的食指与中指!甚是精准的点在李雨宁的拳锋之上。
轰然之间,气浪炸响尘土飞扬。台下众人纷纷遮掩口鼻,一旁的篝火左右摇曳,惹得众人足下的影子恍若妖魔一般不断扭动,虽几经挣扎也终究熄灭。
李雨宁奋尽全力,憋得面目通红,但只觉自己的所有气力尽皆一如泥牛入海般,惊不起一丝波浪!
自己便好似朝那汪洋大海扔了一块石子般渺小。渐渐的气力已衰,那人的两根手指稍作用力的一顶,李雨宁只感到一股磅礴的气力自那二指之上席卷而来,而自己恍若一叶扁舟正漂泊在破涛汹涌大江之上,任凭摆布。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李雨宁已摔落台下,闹了个狗啃屎!旋即李雨宁一骨碌急忙爬了起来,连声“呸”道,吐掉口中的沙石,面色通红的一举拳:“在下技不如人,告辞!”然后便逃走了。
台下顿时发出一阵哄笑,不过也有人仍是一脸懵懂,大眼瞪小眼的不明所以:这门内怎就突然冒出这么多爱穿黑衣的高手来了?难不成这一袭夜衣是江湖之上的最新兴起的潮流所致?
随着李雨宁落败离去,那物品自然是尽皆被那黑衣人收了去。
至此,夜间再无人挑战,众人便也就散了。
这时离那黑石擂台不远处的茅房,有一个外门弟子,被人点了穴道且身上缠绕了数道绳索,好不容易等到穴道自行解开,才得以挣脱而出,挟着满腔怒火和一身臭气,来到黑石擂台,但此处早已人去台空,唯有自己的铜钟之下,摆放着方才的“胜利品”!至此,他连袭击自己的人影都没有看到!
李雨宁返回途中,却是再次遇到了自己久候不见的那个老者,只听其言道:“怎么垂头丧气的,想必是输了罢!”
李雨宁愤愤不平的心道:哼,也不知哪个天杀的内门高手跑来这黑石擂台捣乱,要不然我岂能输!
然而嘴上却说:“胜负无常,需知一山还有一山高。”
那老者闻言,挑了挑眉,欣然道:“嗯,这番心性端的是不错!”
不错个屁,岂有此理!
李雨宁这次输的实在是有辱颜面,对手那番作态,显然是戏耍自己,不免心中不快。因此无心再提及其他之事了,摆了摆手便跑了回去…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接连不断犹如梦魇般的遭遇,让李雨宁欲哭无泪,连连哀叹:邪了门了!
无论李雨宁敲哪个铜钟,都是那个黑衣人前来应战,当然那结果自是不言而喻。
李雨宁愤然怒吼:“已经输了六次了!再输下去,怕是连裤衩子都要典当了!”
其实倒不是李雨宁心疼这些身外之物,只是咽不下被人捉弄的一口气。
而这几日,门内还传出其他风声,似是有个奇怪的人总是将外门弟子绑架。再替此人上擂台!却将所赢悉数交还,真是匪夷所思。
这事,未过多久便传入正在吃饭的李雨宁的耳中,他情绪激动的将手中的碗筷一摔,不由骂道:“玩我是吧!行,给我等着!”
那番气急败坏的神情,搞得众人皆是不明所以的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