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的冷汗身处双手裹挟着左右二人,抚衣而去。只留下一句响彻此处的话语:“既然梅前辈有要事处理,晚辈也不好多作叨扰,有缘江湖再见!”
而那老喇嘛见其所施展的法印,却瞬间收敛了和蔼慈善的面容。只见其瞪大了双眼,似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物一般,便连眼角的褶皱都被抚平了。
他望着已经远去的那抹紫色背影怔怔出神,旋即自言自语道:“大昭寺的禁忌武学——生死转轮印!不可能,这生死转轮印早已被我佛门密宗困锁于大雪山之巅,莫说是外界之人不得习之,便连密宗内的高僧都见之不得!这年轻后生是如何习得!”
老怪见他神色古怪,不由一乐,哈哈笑道:“金轮大师,是否也对那后生施展的功法有所眼熟呢!纵然你金刚门脱离密宗自立门户,想来对那禁忌武学也不会没有耳闻罢!”
“阿弥陀佛,梅施主博闻强记,老衲深感佩服!出家人不打诳语,不错!那的确是我西域佛门的生死转轮印,也不知那年轻后生是何身份,竟有如此机缘,老衲倒想与其坐下好好畅谈一番!不过,梅施主他们即以离去,便表示与老衲并无相识,施主亦可放下心来了!”
老怪嘴角微扬,见被其点破也并无多言,对此不置可否。
的确,那后生的武学师出西域,且来头不小,加之同样出自西域的老喇嘛突然现身,叫人不得不怀疑他二人是否有所勾结。
于是,老怪才赫然出手,一试究竟……
而王猛虽然差遣一众守城军士撤离包围,但也并未走远。他率领了一方百人队,固守县衙之外,以便能够监视此处事态发展,于第一时间前往策应。
就在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县衙所在方向,三道身形自县衙庭院腾空跃起,朝北而行。
王猛盯着三人中的一人,满腔怒火随之翻涌。他瞪大双眼,赫然发号施令,一众军士早已举着弓弩列队就绪,只听一阵簧机扣发的嗡鸣声,百十道飞羽箭矢整齐划一破空而去!这守城军的弓弩虽比不过军器监为边关守军特制的‘飞蝗连弩’,却也不容小觑。
只见黑压压的箭矢密密麻麻,恍若铺天盖地的蝗灾过境一般,叫人心胆发寒!
那异瞳男子,见到这黑压压的箭矢大阵,并无丝毫慌张且自那双迥异的眼眸掠过一抹轻蔑。
他一把扯下身穿的紫色衣袍,几经挥舞,便将冲着己方三人的诸般箭矢,一一扫落。
王猛见状攥紧双拳,急忙喝令再发箭矢,却料那三人身法迅捷,几经足点青瓦,早已辗转腾挪的消失在众人视线。
唉!
王猛望着潇洒离去的三人,气的一拍大腿,扼腕叹息的连连跺脚。
其实他也明白,这三人修为绝非等闲,尤其是带着天官面具身穿紫色衣袍的男子,只怕已经迈入宗师甚至更高明的行列,即便武入宗师,也是万中无一。
须知寻常一流之境虽与宗师仅一线之隔,但却恍若隔着天堑,这也是为何世间宗师级别高手如此稀少的缘故了。
而若是要将这三人留住,仅凭眼下王猛所率这百十号人却是有些痴人说梦了。更别说周围屋舍林立、环境复杂,实难发挥人数优势。
其实在行伍之中也曾有所定论。虽然武夫登顶能力破千军,若是投入万余军甲结阵围剿,莫说是宗师高手,即便是当世顶峰的武道圣者,也要被耗得气竭干枯。若是真想万人敌并拂袖而去,唯有数百年都未曾一见的仙人之境才可做到罢!
就在这时,自县衙庭院之中忽而传来老怪的一声厉叫:“青灯、金轮,你西域狼子野心,世人皆知。如今深入中原腹地,是否欺我大唐无人?可敢接下老朽的一记‘一念青霜’!”
骤然,一道令人心悸的黑色剑气横空而出,直冲云霄!便连高悬云端正列队迁徙的一行大雁,都被这无形剑气冲扰的队形不稳,双翼狂摆仓惶而去。
轰隆一声巨响!
伴随着那冲霄剑芒携以开天辟地之势高高斩落,本就有些残破的县衙庭院瞬间瓦砾飞溅,满是断壁残垣,离老远都能看见烟尘弥漫。还不待王猛那一口凉气吸完,远在内院之中三层楼舍也随之轰然坍塌,消失在众人眼前。
这这!
王猛与一众军士无不目瞪口呆,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