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方才是否注意到楼下的那些人了?”此刻醉仙楼正人声鼎沸,四周又都是些不相识的江湖人士和商贾士绅,他们四人的谈话倒也不必顾忌太多。
“都是一些小人物!”夏江随手指向大厅东北角的三张桌子,“那些人是江南洪泽湖一带的匪帮洪门子弟,实力最高的是那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家伙……人称阳叔,戏称‘羊癫疯’,真名叫贾向阳,是洪门的副门主,武功据说只有三品,但水底功夫极好!”
苏漫城顺着夏江所指望去,便注意到那位续着山羊须的半老之人。他见此人身形较为矮小,但眼神极为阴鸷,便稍留了个心眼。
“那边两桌是狼山的奎木派,据说传自龙虎山,是道宗的一处旁支。那个青年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奎木派少掌门,实力一般!”
“那边是……”
经夏冲一连指出的七八个小门派,苏漫城均一一记在心里,加上这一批人,近日出现在青州城里的江湖势力已不下二十个,这倒让他有些犯了难。
若是大张旗鼓地驱赶,这批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可若是对他们不管不顾,一旦闹起事来,恐怕会影响到龙开甲在北面的安排。另外,临行前龙开甲和他透露的那些话,也让苏漫城确定,这些人的出现并非偶然,竟暗合了龙开甲的猜测。
眼见苏漫城陷入沉思,傅开山倒是有些忍不住了,只听他劝道:“苏将军,让我老傅说啊,实在不行,咱们带着那队龙武军,直接有一个是一个的,将这群人先抓起来再说,省得你整天这么愁眉苦脸的!”
戚凌志和夏冲两人,一个翻白眼,一个强忍着笑,竟是对这直肠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苏漫城与傅开山相识多年,彼此又有过命的交情,自然对傅开山的性子颇为了解,便没有去解释什么,只对他报之一笑,却扭头看向夏冲那边低声问道:“龙将军近日有没有什么安排?”
夏冲点了点头:“有的!方才我进来,底下那老头儿正在说着,差点让我给忘了!”
“老爷子最近重新布置了龙腾闸的防御工事,可能是预测了蛮军主力不日来袭,一线的将士们都换成了我们龙武军,其他镇北军的人,都被他撤回了山下,说是今晚要安排到哪里去接应什么人!”
夏冲祖父在金陵官居从一品,乃是五军都督府的同知,官职倒比龙开甲还高一级,且与龙开甲相交甚好,是以夏冲称龙开甲“老爷子”倒也在情理之中。
苏漫城听了夏冲的话,想了想,又问:“他老人家可有与你说接应什么人?”
夏冲咂了咂嘴:“这倒不是我能知道的啦,来头应当不小!”
“是又有什么援军么?”苏漫城沉思片刻,便立即将之抛之脑后,实在他天生没有这种揣摩的心思。
就当四人谈论之时,醉仙楼忽然又迎来一位客人。
酒楼伙计眼尖,立即迎了上去,就在众人都以为这人会因为屋内客满而离开时,却直接被伙计十分恭敬地引入了醉仙楼。更令人跌破眼镜的是,这位客人直接钻进了醉仙楼从不迎客的一处雅间“醉仙居”。
不久前,也是有几波客人前来,因店满而离开,而那间“醉仙居”也因为伙计死活不愿开,险些惹怒几波江湖豪客。可谁也想不到,这位客人乍一来,便“说通”了客人,还入座了醉仙居。
顿时,屋内的喧闹谈论声陡然一转,变成了揣测那位客人的真实身份。
“哈哈,这可有意思了,这少年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竟是个有钱的金主。”戚凌志第一眼便看清了这位客人之所以能入座醉仙居的原因,继而偏头问向夏冲:“夏老弟,你看看他是不是南边来的,能这么撒钱的,说不定还是你们金陵的豪门子弟呢!”
夏冲摇了摇头:“没见过……在金陵出手打赏便是一千两银票,但是丝毫不通武功的世族子弟,应该没有我不认识的!”
夏冲没认出来,傅开山却注意到苏漫城的神色发生了变化:“怎么啦,苏将军?哦,对了你也是南边过来的,莫非这小子你居然认识?”
苏漫城点了点头:“认识!不仅认识……”
就在这时,酒楼内突然传出一声暴喝:“姓沈的!”
众人寻声望去,却见二楼靠近楼梯的一处桌子突然站起三人。苏漫城一瞧,正是先前在万宝楼里见过的三人:金雕范成,夜隼于成厚,银面铁狼付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