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怕是这附近城镇都如芈城一样,被严加把控了起来。毕竟公主走失事关重大,他们定不会掉以轻心。”柳研司沉吟道。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全凭双腿一路走去大理吧。”司徒樱有些着急,“况且你重伤未愈,坚持这一天已是不易,若我们再不找地方歇下,只怕你这伤更要雪上加霜。”
“如今我们是没办法立刻离开了。依我看,不如就在城外找一家农户,暂且安顿下来。御林军就算再神通广大,也没法挨家挨户的搜查。待风波过去,我们再启程出发,你觉得如何?”
“好是好,可万一农户将我们出卖了又该如何?”
“这个你莫要担心。我前些年随皇上春猎之时,曾救下过一个农夫性命,他刚巧就住在芈城附近,为人忠厚,应该能帮我们躲上一段时日。”
于是两人一番商量之后,便离了芈城城门,再度出发去寻那户人家。只是这一日赶路下来,早已饥饿交加,又不敢停留路边餐馆,生怕留下踪迹。待寻到那家农户,连戌时都已经过了。司徒樱尚且脱力到难以支撑,何况柳研司本就伤重未愈,意念强撑着进到屋内后便倒地昏迷不醒,惹得司徒樱又哭了一次,怨自己连累了他受苦。
两人下宿那家农户姓李,安顿好柳研司后,司徒樱粗略打量了一番,才发现这家农户家徒四壁,家中还有两个稚子,一个八旬老人,一家五口挤在两间房中,实在落魄寒酸。
司徒樱之前呆在洞中数日,衣服脏乱的很不成样子,却依旧令农夫妻子艳羡不已,在一旁盯着她身上的服装瞧了半晌,啧啧称叹。司徒樱生来锦衣玉食,何曾见过这般穷苦落魄的人家,被这样一看难免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身上又没带钱,只好撸下了手腕上的镯子,交给农夫,让他明日拿去当了,换些米面肉食回来,暂时缓解家贫之苦。
那农夫盯着镯子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一咬牙狠心将镯子退还给司徒樱,“这镯子我不能收,姑娘还是好好留下吧。柳大人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自当尽心竭力报答他,没道理收姑娘这么贵重的东西。”
“您就莫要推辞了,明日快些拿去当了吧。我们借住在此已是叨扰,再说他如今有伤在身,抓药之事也要劳烦您帮忙,这个镯子换的钱不过只能顶几天而已,剩下的,等他醒了我们再做商议。”司徒樱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柳研司,心中忧虑不已。
农夫思量一番,考虑到家里也确实拿不出柳大人的伤药钱来,于是也不再推脱,将镯子揣进怀中道,“那我明日就去当了它,换些银钱给柳大人抓药。”
“麻烦您了。”司徒樱屈膝行礼,”还不知您怎么称呼?”
农夫忙惊慌回礼,“姑娘给我行礼可真是折煞我了。我叫李川,若姑娘不嫌弃,就称呼我一声李大哥。我观姑娘衣着华美,想必定是达官显贵,难不成姑娘是……柳大人的夫人?”
司徒樱脸一红,下意识瞟了一眼柳研司,心里百转千回,犹豫良久,到底是点了点头,算承认这个身份,半晌又解释道,“只是尚未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