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盘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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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场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喊叫、跺脚、击掌声，华国人跟疯了似的。

    这两天里，根本没有人能够在邴虎的拳下闪躲三招。不是被一拳打死，就是三两下飞出了擂台。

    也有人担心，少年的体型小许多。尽管灵巧，却不敢硬碰硬。始终处于挨打的位置，处境未免堪忧。

    观礼棚内坐着的人全部站了起来，周海更是直接走到了台边。

    黑衣少年没什么太大变化，呼吸很平稳，扭头望了章牧之一眼。后者悚然一惊，疾退两步。

    童三急问，怎么啦？

    密侦司统领的面孔恢复了平静，低声道：

    “没啥，好事，邴虎要败了……我是念师，神识远比其他仙师强大，敏锐。可方才测探擂台上的少年，却如瞻高山，如临大河……并且，隐隐约约感受到一缕极其恐怖的毁灭气息外泄……”

    童三惊喜地问，化丹仙师？

    章牧之摇摇头，道：

    “不清楚，以我的境界看不出……因为搏杀激烈，他的精神力高度集中，才被我侥幸测探到。先前从窗下跑过时，还以为是一个凡人。“

    童三瞪圆了眼珠子。

    “不会吧，返璞归真，圣胎？“

    章牧之笑道：

    “没那么夸张……我猜，少年应该是身具异能，身怀秘术，属于擂台无敌的存在。邴虎败了，周海脾气暴躁，绝对会亲自出手。作为实打实的开光三重境界仙师，他也才二十八岁，并没有破坏规矩。但擂台过早结束，周海下场就变成了私斗。少年如果打伤他，将引发疯狂追杀，加剧周、华两国的关系恶化。

    “我们调快铜壶滴漏的流逝，原本想让比武早点结束，阻止逍遥伯登台，收拾残局。照这么看，得反过来把时间延迟才行。擂争不论死伤，事后均不得追究。即使周王室要报复少年，也不能明着进行了。至少大修士就不方便出手，密侦司还可以挡一挡。

    “你赶快给观礼台上的内线发暗号，将原定的调快二十分钟，改为延后十分钟……“

    邴虎调匀呼吸，身躯凝聚出的爆烈气势越来越浓厚，越来越强横……待气势攀升至顶点，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仿佛背负着几千斤重物。厚厚的木板发出了“咔嚓”轻响，颇令人提心吊胆。

    少年毫无惧色，也往前行，脚下无声无息。

    随着他俩距离接近，众人的心几乎跳到嗓子眼，几个妇人捂住了眼睛不敢看……

    到了中心位置，将遇未遇。邴虎一声咆哮，出拳如电。

    少年不再躲闪，以拳对拳，毫无花巧。

    直拳，勾拳，摆拳，拳拳相对。

    嘭，嘭，嘭……

    连续几记巨大的闷响传出，震得楼内茶水荡漾，广场上众人的耳朵蜂鸣。

    仿佛两根几万斤重的攻城擂木不停对轰，青铜冲角撞毁，白铁镶边撕裂，木质纤维交错崩断……

    咯嚓嚓……

    邴虎蹬蹬蹬连退三步，上半身前倾，怪眼圆睁，双拳颤抖。

    少年上半身端直，双腿左弓右箭，平平滑退了两步。

    坚硬的铁桦木地板，从中央开始，竟崩出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裂纹。

    它使用了好几百年，内部有点朽腐。又是由许多块木板拼接而成，接榫处根本承受不了如此刚猛的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