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医生看向岑星:“除了犯困以外,你还会有其他的感觉吗?”
岑星认真回忆了一会儿,红着脸摇了摇头。
会觉得有点热,伴随轻微的晕眩感,并且奇怪的部位总会变得湿哒哒。他十七岁,没有经历过却也不傻,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他觉得这些并不值得特地说出来。
尤其是虞惟笙本人还在身边,他说不出口。
可惜,医生太不配合了。
他一脸严肃地问道:“那会不会有强烈的性.冲动?”
岑星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止面红耳赤,眼眶都要湿了。上一次教导他如何进行临时标记时明明还记得让虞惟笙先离开,这一次怎么一点都不顾及了呢。
老专家哪知道他这些少年心事,继续追问:“会有吗?”
好在,虞惟笙见他快要神志不清,赶紧站起身来。
“我先出去一下。”他说。
岑星在虞惟笙走后,鼓起勇气承认了自己是有那么点冲动的。可医生在听过他的描述后表示,那一点不算。正常情况下,Omega的本能会更激烈许多。
岑星觉得医生就差直白地告诉他,你应该欲.火焚身。
医生说,他这种表现,很有可能是因为长效抑制剂产生了副作用。正常情况下,抑制剂会让Omega平稳度过发.情期,有效控制信息素释放并且抑制性.冲动,但不会影响到正常的性.生活。
他如今的身体情况太过特殊,在先天和后天的双重影响下,长效抑制剂平日效果大打折扣,却在不该作用的时候发挥了效力。这是一种对身体本能的强行压制,长此以往,会对正常的生理功能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
这样的困倦,短时间内可以帮他免除许多烦恼,可长远看,弊大于利。
虞惟笙进来的时候,岑星看起来几乎要被自己的体温烤熟了。
他连耳朵尖儿都是红的,低着头驼着背,也不看医生,一副羞耻过度的模样。
怕他因为应激而掉眼泪,虞惟笙刻意没有跟他说话,而是直接问医生情况如何。
医生向他提了一个听起来十分危险的建议。
长效抑制剂根据个人情况不同,一般半年到一年接种一次。他说,建议岑星试试这次药效过后,在没有抑制剂影响的状态下度过一次**期,看看还会不会因为标记而犯困。
如果不会,那就能确定是长效抑制剂的问题。为了岑星的身体,建议停用。
虞惟笙皱眉:“他明年高考。”
“这确实是个难题,”医生说,“我也只是建议,具体怎么决定,还是看你们自己。”
回去的路上,岑星一直低着头。
“别怕,”虞惟笙安抚他,“有我在。”
岑星点了点头。
虞惟笙的这句话,其实是有道理的。岑星心想,若是他愿意真正的标记自己,那许多烦恼,都将迎刃而解。
可虞惟笙不愿意。
明明已经承认了是自己的未婚夫,却不愿意。
如果早晚都会结婚,那这些事什么时候做,又有什么区别呢?岑星不懂。
医生说,他理应对虞惟笙产生强烈的渴望。
可虞惟笙对他,好像没有那种冲动。
怎么办呢。岑星心里偷偷难过起来。他还以为,他们已经互相喜欢了。是不是虞惟笙对他的喜欢还不够多呢。
第二天,虞惟笙送他去了机场。
他特地给岑星准备了一条长围巾,把他的脖子层层围住,确保腺体被彻底遮挡。就算有信息素外溢,也不会太快造成影响。
两人道别时,他又叮嘱岑星把中和剂拿出来放在随身背包里,千万别托运。
岑星点头,把他的话记在心里,然后又想着,虞惟笙在这种时候为什么就不能再说点别的呢。
如果他可以说话,他肯定会告诉虞惟笙,“我会想你,我现在已经舍不得你”。
可惜,虞惟笙对他,只有忧心忡忡和大量的叮嘱唠叨。
岑星一步三回头,最终恋恋不舍的在虞惟笙的目送中进了安检。
他最后一次隔着距离回头张望,依旧站在原地的虞惟笙对他笑了一下。
岑星突然就挪不动步。
视线中的虞惟笙向他抬起手来,手背向上平放在下颚附近,接着又对着岑星指了指。收回时,他把手握紧了,只伸出拇指和小指,一直贴到胸口,才抬起另一只手,双手掌心相对着指尖搭在一起,组成了一个类似屋顶的形状。
他的动作并不熟练,做得很慢,却也很标准。
岑星眼眶突然一热。
虞惟笙在告诉他,“我等你回家”。
岑星刚想做出回应,身旁传来催促的声音。虞惟笙对他笑着挥了挥手,接着转过身,大步离开了。
当虞惟笙的身影从岑星的视线中消失了两分钟后,预料中的思念如期而至。
岑星拿出手机,认真地打了两个字,然后发送出去。
——谢谢。
谢谢你愿意把那个有你在的地方,称作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