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众神君没一个乐意去请这么一尊佛放在自己头顶上找不痛快。
都自由懒散惯了。
何况,大家也都清楚,东皇太一一个闲散户的性子,做天帝确实不合适,但若只是做帝师发挥一下能掐会算的本事就很不错。
想明白关键,大家纷纷对视一眼,同声道好,天帝的位子自此定下来。
沧海桑田,岁月变迁,几百万年过去,那些商讨议论的神君由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原因而陨灭,太一帝君却岁月无伤的呆在他的古墟镜。
玲珑千世劫,窥天机,与天齐,论起资历辈分来,如今,算是神界独一份儿了,是以,如今的天帝在他面前也只能算个晚辈,从不敢拿架子。
自己老祖宗都得供起来的人物,他哪儿敢呀!
怎么客气怎么来。
“老师,下界又出事了。”天帝亲自给他倒茶,愁苦道。
因当年拜师之言,故轩辕一族无论是否在其门下,均称其为师。
“我知道。”太一帝慢悠悠抿一口茶,不是出大事天帝岂会半夜使唤人去古墟镜吵他:“下界之事,一年到头总是该有些乱子。”
“这一次,不一样。”天帝掐着额头,冕珠晃动下露出血丝密布疲惫至极一双眼,他真是最倒霉的一代天帝,万年前的仙妖大战,千年前的蛮荒凶兽那一个都是不好对付的,偏生他身在逢时全给遇上!这天道时运,也是没谁!
他痛心疾首道:“是魔。”
三百多万年前险些毁灭六界的魔!天帝觉得眼前的天都是黑黝黝的一片看不见丝毫亮光,前两遭事和这比起来简直都算不上麻烦。
一个费劲儿,一个费命儿,你说能一样吗?
太一帝君摇头:“没什么不一样。”他轻笑一声,拈须:“你们这些小辈,都被过往神史吓破胆,每一次提起这个就怏怏。但其实,不过也就是个魔,和作乱的古妖凶兽比起来,又能恐怖到何处去?过去的终归过去,当下的才是现实,总拿历史吓唬当下岂是勇者所为?以史为鉴不是以史为虎,天帝,莫要忧思太过。”
亦不曾经历过当年的魔乱,但太一帝君活到这个岁数,心境早非寻常神族可比,对于神神闻之惶恐的魔,他无丝毫惧意。
阴阳五行,相生相克,只要是这世间的生灵就跳脱不出去,花草虫鱼这般神魔也亦然,只要他敢现世那么总有命门之处可寻。
即便太一帝君开导说教一番,天帝仍愁思难解,他这个位子,习惯居安思危,未雨绸缪,自然做不到太一帝君说的那般淡定洒脱。
太一帝君知道天帝的难处,道:“我早前已算过,并无任何天音警醒。”
说再多虚的也不如一句实在话有用。
短短一句话,天帝心底不安尽数散去,整个神的精神都瞬间上了一个台阶高度。
“那就太好了。”他目露欣喜,激动不已。在这个位置的坐久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三界太平他就对得起历代先祖和三界众生。
“辛苦老师。”他再行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