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和先前的赞美完全不一样。
她斜着眼:“你敢夸,我敢接,有何不可?方才我还夸你眼光甚好,如此看来……呵!”
摇头不语,鄙夷的意思很到位。
“年纪这般小,说话这般狂妄可不好。”他往后一躺,倚在枝叶间,信手捏起一把风陶醉状轻嗅,大袖滑落间秋波暗送:“不过,带刺的小花儿总格外香甜。你这般的性子,真是极好,我喜欢。”
这般郎君,这般言语,若换了别的女子早已是颊飞红云,低羞不语。
“这是调戏?”栖音抖着袖子。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一上来就是喜欢不喜欢之类的话,未免让人有点失望。
她看起来就那么好糊弄?
不禁嘀咕:“这段数,未免也太低了些。”至少,比起话本子里的风花雪月鼓瑟吹笙还是有差距:“全然打算靠脸么?”
说是嘀咕,但声音着实也不轻。君可见完美的笑凝固在青年无暇俊朗的脸上。
段!数!低?!
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呸,红毛丫头说段数低!?
这评价,素来在情场上得心应手的桑邑神君表示接受无能。
他双手一撑越下枝桠,近到栖音身前:“丫头,你是见过多少男子?”
握着扇子的手往下一敲,惩戒般正中头顶,栖音推开骨扇跳开两步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同时喊道:“撒开!”
什么神,敢一言不合就上手!
“不多,但至少一半比你段数高。”她睨他一眼,冷哼一声。
这丽人即便是生气这般好看!即便稚气未脱,也难掩日后风华逼人,纵使桑邑花丛老手见惯人间艳色亦不由得心神一晃。
“朱雀氏都是你这般的吗?”他轻声问,走近几步。
距离拉近,栖音这才看清他玉髓一般的耳上挂着的是何物,浑身一个哆嗦。
根本不是什么耳钉!
去,这不是娘炮!
是变态啊!
两条小蛇细小幽绿,弯曲萦绕,偶见鲜红的信子舔舐软趴身躯。
她胃里一阵翻涌。
即便是朱雀氏,也恶心蛇。
二人的距离,再一次被拉远。
嫌弃之色,跃然栖音脸上。
“小凤凰,你这太伤我的心。”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的青年心碎成渣子,幽怨道:“我这般喜爱于你赞美你,你却……”叹气,惆怅万结。
俊丽华贵的神君,本该肆意扬笑,他一失意,满天的蓬勃日光也跟着暗淡。
这一招,过往千万年,桑邑神君屡试不爽。
他垂下目光,忧伤凄清,却在栖音看不清的角度微不可见的嘴角上扬。
半饷,脖子酸痛,桑邑侧脸看她,嘴角抿出浅浅的弧度,可怜兮兮。
如他所想,小姑娘目不转睛盯着他,细细的眉如柳,长长的睫似扇,最美的是星子一般的眼,黑夜一般浓重的瞳色能把人给吸进去。
他眼睛再次一亮。
当之无愧的美人……胚子啊!
美人胚子犀利目光如箭,一脸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