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以她对母亲的了解,这门亲事是绝对成不了的。
一则呢,是老李婆说话粗鄙不堪,例如随地吐痰的令人厌恶的举止也是随手就来,常言道听其言观其行,这家人一瞧就不是什么有教养的人家,苏氏跟着苏父的这么多年来,早就习惯了书香门第的宽以待人的相处方式,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泼皮破落户。
二则呢,就如同整个村里的人都知道老李家的侄子考上了秀才一样,对于这个年轻人多次应试这件事,大家也是心知肚明。只是碍着村民之间的面子,没将话摆到明面上来说罢了。要说这李家的最小的侄子,从十二岁就开始做童生,做到二十岁了才勉强考上秀才。这样的人,跟有才两个字是绝对沾不上边的。
她最是了解自己的女儿,冯小夏若是嫁到了这样的人家,下半生定会过的无比凄凉。
作为一个母亲,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自己的女儿一生幸福,所遇皆是良人。
苏氏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为有一个冯小夏这样的女儿而骄傲着。自她们这个小家的顶梁柱离世之后,冯小夏用一己之力撑起了她们这个家,原本她们这样的人家,在男耕女织的小村落里是最会被欺负的一类,然而冯小夏却凭着自己过人的头脑让她们过上了好日子。
她的女儿就像是一块璞玉,定得遇上明事理懂进退的有缘人才能发光发亮。
冯小夏站在一旁,心里也是不快的很。且不说她同苏氏一样,压根瞧不起老李婆这样的人家。若是现在成亲,就意味着她要放弃蒸蒸日上的的客栈生意,跑去做一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对于冯小夏来说,她自然是不会选择后者,自断自己的财路。
再者说,以这个时代的固有观念来说,一旦成了亲,女子出嫁前的所有财产都默认转到夫君名下,自己只要三从四德,在家相夫教子即可。想到这儿,冯小夏就想一口老血喷到面前的老李婆的脸上。
妄图把她辛苦挣来的产业都夺走,他们想都不要想。
想到这儿,冯小夏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什么秀才不秀才年纪大不大的,她作为一个现代人,才不在乎这些呢。
主意早已打定,冯小夏与苏氏交换了一个眼神,至于心里想的什么,母女俩之间自然是心照不宣的。
“李大嫂,虽然咱们说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苏氏放下了一直在手中端着的茶盏,收放自如的说道,“但要我说,这婚姻大事还是得让他们年轻人自己来决定。”
说着,苏氏把眼神转向冯小夏,一脸的安静祥和。
“小夏,为娘今天就当着媒人的面问问你,这桩婚事,你意下如何啊?”
末了,又像是怕老李婆听不出来似的加上了一句:“在这件事上,娘绝对不会逆着你的意思来。”
“娘,您看我现在也才廿十岁,还想在您的膝下承欢两年,实在是不愿这么早的离开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