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等到马车走远,他又回头看向李林甫宅院,一脸凝重道:“十郎啊十郎,你这招棋也太臭了。”
……
马车内,杨国忠紧闭着双眼,掌心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半晌,他突然放声大笑,一旁的侯公诧异道:“杨公为何发笑?”
“杨公啊,李林甫他竟说王烁是李淳风的弟子,你说这能不让我我发笑吗?”杨国忠笑道。
王烁可是从他府上出来的,如果说有师承,那也只能是侯公,管李淳风什么事?
“杨公,你难道忘了王烁说过,有一个高人梦中传授了他技艺,也许那个高人正是李淳风呢?”侯公担忧的说道。
杨国忠的笑容立马敛去,他倒吸了口冷气,仔细思索了一番后摇头道:“不,即便王烁真的走了狗屎运,被一个高人传授了一些奇技淫巧,那人未必一定是李淳风,再者说,他真得有本事,李林甫还会让他当一个奴仆?”
“依我看,不过是李林甫求权心切,所以才借着防疟三策的风头,想了这么一招,给我等释放一个信号,他李林甫又要重得圣眷了!可他万万想不到,王烁竟是我的人!”
杨国忠得意的躺下笑道:“李阁老都出招了,我们也该有所表示嘛,先把这老不死的一条胳膊废了!”
“杨公的意思是,要对王鉷下手了?”侯公小心翼翼的问道。
“对,王鉷虽然谨慎,可他有个上蹿下跳的弟弟很碍眼啊,我还听说有不少江湖术士都去了他弟弟家。”杨国忠闭着眼笑道。
侯公微微一笑,大唐臣子不得与术士结交,这是从高祖皇帝就定下的规矩,而如今皇帝李三郎,更是对此深恶痛绝。
王焊这是自己寻死,别人拦都拦不住。
侯公沉吟一声问道:“杨公准备什么时候对王鉷动手?”
“那就要看王焊什么时候动手了,只要他一行动,那就是他王家覆灭之日!”
……
王家。
王焊坐在自雨亭内,得意的打量着从亭上垂下来的雨帘。
这座自雨亭,乃是传自黑衣大食的技术,将水抽至亭顶,在顺着檐角流下,夏日用此避暑最合适不过。
整个长安城只有两座自雨亭。
一座在兴庆宫,而另一座就在此处。
见兄长回来,王焊赶紧起身问道:“兄长,这次李阁老说了什么?”
只见王鉷抿嘴一笑:“李阁老已是老糊涂了,竟说他府上的王烁是李淳风的徒弟!”
“王烁?可是羞辱准儿的那个王烁?他和李淳风有何关系?”王焊皱眉问道。
“就是那个王烁,不过是会写两首词,酿了一个酒,便被李阁老说成是李淳风的徒弟,咱们这位李阁老,真是人老了,老虎已是病虎了,亏愚兄之前还亲自登门致歉,现在来看,大可不必。”王鉷兴奋的说道。
王焊目光闪烁,旋即笑道:“那就要恭喜兄长了,这右相的位置,非兄长莫属了!”
“原本我以为那个北蛮子进京,是李阁老想要把他提拔成宰相,但今日一看,李阁老应该没有这个意思,那北蛮子也不想想,李阁老最怕的就是大臣出将入相,以前的张说、李适之没有一个好下场。”王鉷笑着说道。
王焊问道:“兄长,那北蛮子什么时候离京?”
王鉷抿了口茶水道:“一个月之内是断不可能离去的,如果这一个月之内,他没有加封,那这宰相位置,确定和他无缘了。”
王焊在腿上狠狠的捏了自己一把,这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其实他心中的喜悦一点都不比王鉷少,李林甫都已如此老暮不堪,昏招频出,那北蛮子又在京城手中无兵,这屠龙大计,已经是成功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