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上去就像是一柄出了鞘的剑。
“好好好。快随我入宫,陛下跟太后娘娘都在等你。”
“昕儿领命。”
丞相等人先行一步,昱王李昕则重新翻身上马,在后面慢慢的跟着。
年轻的将领身披银甲,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自己的亲卫从城西走到城东。一路上,少女们尖叫连连,更甚者朝着这位帅气的将领扔了自己的绣帕。
丞相心里很是满意,看样子昱王这三年的军中生活没有白费,威武候教得很好,也不枉他的宝贝女儿等的这三年。哎,也还好只是三年,否则他家的大姑娘可就要等成老姑娘了。孩子回来了,婚事也好抓紧办了才好。
王瑛听说昱王已经入了京,赶忙去禀告了他的陛下。李霖放下手里的笔,眼里有了些期待。三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李昕如今是何模样。他能在短时间之内就平定了西部动乱,便可见威武候的教导的确是用了心的,这样很好,总归是有个人能帮着他守着这山河。
李霖带着王瑛往宫门口走去,还未出殿门,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顿住了:
“先带孤去见见她。”
王瑛面上楞了一下,这个她?他?指谁?想到现在还未有出殿门,他弓着背,却偏着头有些小心翼翼的望着李霖:
“陛下想去看看纪姑娘?”
“嗯。”
“是。陛下这边请。”
李霖走到偏殿时,便看见纪相思领着赵莹芙正跪在大殿中央,背挺得直直的,头上顶着一个小碗。赵二小姐从小是受过家中嬷嬷教导的,这姿势自然不差。可是这纪相思却有些耐不住,身边的碗碎了一地,这不,李霖才进去,就见她身子一歪,“啪”的一声又碎了一个碗。
“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两个嬷嬷见李霖走了进来,赶紧迈着小碎步走上前去,跪下请安。赵二小姐听到了嬷嬷的话,也赶紧将头上的碗拿下来放在了地上,转了一个身跪着,连忙对着他匐下了身子。只有纪相思,耷拉着脸,见他来了还特意拉下了嘴角,很是不情愿的转个身子,相当敷衍的趴在了地上。
哟!她还有脾气了!李霖早上才下去的火,现在又有腾起来的架势。他对着嬷嬷挥了挥手,王瑛让嬷嬷先下去。李霖走到纪相思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的人:
“王瑛,先带赵二小姐出去候着。”
纪相思听见了,趴在地上撅起了嘴。自己已经快跪了一个时辰了,这会儿所有人都走了,还不让自己起来,简直就是欺负人。
“纪相思!你知道错了没?”
哼!原来他也知道这是一种惩罚!可是凭什么!
“知道。”
她还保持趴在地上的姿势,闷声闷气的。见她这样,跪没有跪相,李霖气笑了,怎的,她还有脾气了不成?!
“错在哪了?”
“哼!我就不该手多,来到这里,还想着给你赚银子。我这辈子还没有跪过谁,就给你磕过一回头。现在还找个老嬷嬷罚我跪了一个时辰。那花楼我也不要了!你爱给谁给谁!”
说完还不解气,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牌就往他脚边上扔。也不跪了,爬起来双腿一盘,就坐在地上,气鼓鼓的抬头望着他:
“这条命你想要就拿去吧!反正不受这口闲气。”
刚回来的王瑛被这姑娘的做派给吓着了!心里直嚷嚷,大小姐你面前的可是当今的皇帝!你这真的是不要命了!
见她一幅不要命的耍泼无赖样,李霖失笑,不由得消了气。
“这是什么?”
李霖弯腰捡起脚边上的被她扔过来的玉牌,温温的,还带着她身体的热度,似乎还能闻到少女的清香。
牌子上刻着简单的花纹,写着“夭夭”两个字。
“这是夭夭的会员令。”
“会员令是何物?”
“就是凭着这块牌子入我夭夭阁,可以进最好的房间,吃喝玩乐可享半价优惠!这块玉牌可是最高等级的,我拢共就做了十块。”说起她的会员令,纪姑娘话匣子又打开了,开始卖弄起来了,“想要我这玉牌,只能一次预付我千两白银才行。除了玉牌外,还有木牌、铁牌、铜牌、银牌、金牌。这些牌子没有编号的,只要一次性在夭夭花钱满十两银子,就会送个木牌,凭借着木牌可享一成让利;满二十两送铁牌,可享一成半让利;满四十两送铜牌,可享二成让利;满六十两送银牌,可享三成让利;满百两送金牌,可享四成让利!”
纪姑娘说起这个便想到她一晚赚几千两,不由得笑弯了眼。看到她满眼都是银子一脸狐狸笑,李霖也不由的笑了。
这些鬼点子倒也是新奇。不过,他看了看手里的玉牌,送个花楼的会员令给当今皇上,莫不是怂恿皇帝逛花楼?
这种事估计也只有她纪相思才能做出来了。
“你扯着孤的名声在外头开花楼,孤这头顶的污名可怎么办?”
“不就是用了你的侍卫,真是小气。谁说用了你的名声啊!这外面也就传着是宫里头的人,那宫里头这么多人,谁知道是谁啊……”
声音是越来越小,纪姑娘说着也有些心虚。
“这笔账,日后孤再与你算!今日便罢了。”
李霖瞪了她一眼,领着王瑛出去了。
还未走到宫门口,只瞧着正殿外有人站着。有一银甲少年立在众臣之前,风姿绰约。那人像是听到了动静,敲他这边看了过来。紧接着,他小跑上来,一脸的欣喜!朝着他便单膝跪了下去:
“皇兄!臣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