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至于大丫奶奶,干活不行、做饭不行,就只有嘴皮子厉害,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而她爷爷是什么都行,就是怕老婆,这名声在四外八庄也是出了名的。大概唯一一件没听老婆的事,就是给大儿子去金家提亲。
老宅的大门也不是大丫家那种厚重的实木门,而是木板门,门从里面用铁链子锁着,山村里差不多都是这样的篱笆院子。
云舒站在院外喊了两声:“有人在吗?”
很快就从最东边的屋子里出来一个穿着浅蓝色碎花布上衣的姑娘,正是王春华。
怪不得爷爷奶奶百般疼爱这个老闺女,长得确实不错,瓜子脸、杏仁眼、鼻子挺翘,嘴虽不是樱桃口,但也不大,而且还有两个酒窝,很是甜美可人。
云舒在空间里也照过镜子,大丫的底子不错,不过这三个月被祸害的实在有点惨不忍睹,只能盼着好好养回来。
不过大丫她娘是方圆百里有名的美人儿,大丫记忆里她爹那也是鼎鼎帅气的,而且看她老姑,也知道大丫爹长得不错。
所以以后自己,肯定比眼前的这个美人也差不了多少。
王春华看了半天才认出眼前这个黑炭似的小孩是她以前那个长得精致可爱的大侄女儿。
不过三个月没见,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王春华半天无语,就算她再怎么不通世事,也知道娘和二嫂子做的太过了。
但她向来与大哥不亲,心里对大嫂也有些嫉妒,嘴唇动了动,到底什么也没说。
云舒可不管王春华心里想什么,见她发呆,便说道:“老姑,我想看看小壮,我已经两个月没见到小壮了。”
王春华开了门,让云舒进来,见她直奔二嫂子的屋子,想了想也走了进去。
二嫂没锁门,临走时让她看着点儿小文,她当时答应了,只不过一看书就将这事儿忘了。
而此时,云舒已经推开了门。
这西边两间原本是大丫家和她二叔家一人一间,后来大丫家分出去,大丫二叔便将两间房打通了,里面是大炕,外家也是炕,却矮些,放着炕桌。
如今两间屋子满满当当的,好多都是大丫娘的嫁妆和她家后来打个家具。
里外的炕上分别躺着一个小婴儿,里间那个周边围着枕头,身上盖的、底下铺的,都是大丫娘亲手做的小褥子小被子,小孩儿睡得正香,小脸粉嫩粉嫩的,但这个却是个女孩子。
而原本该享受这一切的小壮,却躺在外间儿硬硬的炕上,底下的褥子、身上的被子都看不出颜色来了。
小家伙是醒着的,小脸蜡黄,但是却没有力气哭。
云舒咬着牙掀开被子,一看差点哭出来,小小的身子上居然都没有穿衣服,三个月了却比刚出生时还瘦小,身上一点肉都没有。
而他躺着的褥子上,屎尿居然都没洗干净,不知什么时候尿了,此刻湿漉漉的。
小孩儿的后背上满满是痱子和湿疹,大眼睛无神的睁着。
这是大丫的弟弟,是她云舒的弟弟,此时,云舒恨不得将那个大丫叫做二婶的女人千刀万剐。
她也是母亲,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