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已经达到零下十度左右,加上寒风呼啸,冷的让前世也算北方人的云舒上下牙打架。
她和大壮身上穿的都是旧年做的棉衣,虽然他们娘每年都会把棉衣拆开,把棉花晾晒,但旧棉花到底不如新棉花暖和。
好在她和大壮各有一件兔子皮的皮袄、皮帽和一条羔羊皮的裤子,否则打死云舒也不想在这个温度下出门。
姐弟两个端着煤油灯轻悄悄出了屋,然后赶紧落下厚厚的草帘子,关上屋门,就怕堂屋的冷气凉着弟弟。
好在灶坑里还有未烧尽的火炭,不仅锅里的水也是温热的,堂屋也不是太冷。
通着西屋大炕的炉坑中的火炭已经灭了,云舒推开西屋的门,便见听到声音从炕头的褥子上下来的四只护山犬已经有序的蹲在门口,看见云舒也不叫,只是小尾巴摇的欢快。
家里伙食喂得好,在加上时不时添加点石钟乳,四只鄂伦春护山犬不仅比刚开始大了两圈,还更加聪明了。
“白云。”
“汪。”
排外第一位的一只浑身雪白、四只脚是黑毛的狗崽轻轻汪了一声。
“黑土。”
“汪。”
白云身后是一只纯黑的狗崽;然后是翠花,颜色是黑白花相间的;最后是一只黑中带黄,却独独双眼圈是白色的,赶上和翠花对应,就叫酸菜。
四只护山犬虽是一母所生,但脾气秉性却大为不同。
白云是其中脾气最坏也最爱撒娇的,和云舒熟了以后,若是云舒抱着她,那绝对就不能在抱其他三个弟妹,否则一定会龇牙咧嘴吓唬其他三个。
翠花看上去有些胆小,但非常护食,大概是以前恶怕了,一到吃饭,颇有些六亲不认的架势。云舒已经训练他们一段时间了,到了交猎物的时候,翠花总是最拖沓的那个。
这两只是小母狗。
黑土最为听话,不过他体质最弱,虽然有云舒重点关注,抢食也抢不过其他三只。
而酸菜,是最聪明,学习最快的那个,不过这孩子有点蔫坏,撕咬猎物时,其他三只都是下意识朝脖子咬,虽然主要是因为猎物时野鸡和兔子的缘故,但酸菜这小家伙却喜欢咬猎物的腿,然后慢慢耗。
这四只护山犬还是太小了,云舒不准备带着,所以只能把它们交给大壮。
“这几天姐姐不在家,你们要听大壮哥哥的话,还要保护大壮和小壮,要是谁不听话,不仅食物减半,还要打屁股。而听了话的,回头给它啃骨头。”
云舒面上是连说带此话,但实际上却通过神识向四只小狗崽传达了自己的意思。
大壮看见四只小狗崽在听到他姐说的话后齐齐点头,也没感觉多惊讶,主要是见的多了。
刚开始大壮自然十分吃惊,一副“狗子成精了”的呆滞表情,毕竟孙家的猎犬虽然也聪明,却没有这么人性化。
但他姐说了,她用了老祖儿家特殊的训狗方式,自然不是别的普通猎狗能比的。
虽然老祖儿没时,大壮不过刚一岁多点,根本不记事,但架不住他娘说、他爹说、他姐说,在这三位口中,他家老祖儿(太姥爷)那就不是普通凡人,所以在大壮心中,他老祖儿自然是无所不能的,凡是和他们家老祖儿有关系的,那都不能以平常眼光对待。
想到老祖儿家代代相传的大萨满职位,编瞎话的云舒对于忽悠弟弟,那是一点不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