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
叶海棠吐出干净利落的两个字。
又说:“喜服这种东西,哪里是你脱下来了就能还的?你见过已经上身的喜服还会被别人二次用的吗?”
“海棠小姐说的也是,女子出嫁一生就穿一次喜服,这如果是别人上身了的,除非是福泽深厚的亲眷,否则谁愿意穿自己身上?”
“这国色天香虽贵重,可是被个未婚先孕的姨太太穿过了,晦气……”
“简直是糟践了沈家的国色天香,这真要是偷的,也得对沈家有个交代吧?”
叶思语脸色黑了又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你想怎么样?”
叶海棠:“一,当众将喜服脱下来送到我手上;二,赔偿我一箱黄金;三,当众跪下来向沈家人道歉,同时再赔偿沈家人一箱黄金,以及,接受沈家对你提出的任何要求;四,当众写认罪书,承认偷盗我的喜服,承认糟践沈家的心血。”
这些条件,算不得过分,但真要做起来,也是难的。
叶思语却并不担心,还反问叶海棠:“那如果你只是在诓骗我,你其实证明不了这喜服是我偷……从你那里拿的呢?”
“你陷害我,污蔑我,当众羞辱我,难道就不用付出代价吗?”
叶海棠说:“你可提任何条件!”
原本,说到这里,稍微有点自知之明的人,也就能看出叶海棠的自信满满了,偏叶思语是个只信自己,她不仅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机,反而马上就开始在心里想着该对叶海棠提什么要求。
让叶海棠当众扒、光衣服;
让叶海棠不准嫁给顾霆钧;
让叶海棠给她磕头道歉;
让叶海棠当众承认她被掳进匪窝的时候已经失、身了;
让叶海棠把她剩下的黄金和财产都给她;
让叶海棠滚出湘城,滚出南地,到死都不能回来……
“好啊!那我倒是要好好的看看,你能怎么证明我没有做过的事情!”
“风晴,委屈你了。”叶海棠对风晴说。
委屈她要去碰叶思语这种脏东西。
“主子请放心。”风晴带着送嫁队伍里,两个粗壮的婆子上了前。
叶海棠才说:“大家听好了,因我与大少帅两情相悦,又原打算穿着这套国色天香出嫁,是以,我将自己对大少帅的心意藏在了这套喜服的腰带里面。
“风晴,你且带人将喜服的腰带拿下来,拆开。”
听到这话,叶思语感觉不是很好,想要跑。
两个婆子却已经一左一右的抓住了她的肩膀,反剪了她的双手。
风晴上前,一把将喜服上的腰带扯了下来,众人马上就看见,那腰身处,是破了的,挤出一层肥、肉!显然是因这喜服并不合适,叶思语强行挤进去,撑破了这衣裳,只是用腰带藏起来了而已……
“撕拉”一声,风晴将腰带扯开了,从缝线处扯开的,倒是没有伤了腰带。
从里面拿出来一条白色的丝帕子,上面用金丝线绣着字。
风晴将之四四方方的展开,看了一眼,眉眼里都带上了笑,举高了展示给众人看。
丝帕子不大,但字绣的端端正正,分外清楚。
十个字,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金光——众生皆草木,唯你是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