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听人讲话,且从不会说出去。
打断他人讲话这种事,程拓很少见苏时酒做。
曾经倒是有一次。
那时众人才刚大一,程拓招进学生会,从学长学姐的口中得知了很多老师的八卦,在下课后随着人流一起边往食堂走,边跟同宿舍的人分享老师们的糗事,眉飞色舞,没曾想辅导员其实就在自己的身后。
那时的苏时酒,便几次三番打断程拓说话,程拓那时和苏时酒关系比较一般,还觉得奇怪,心想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
后来知道真相,程拓当即认了苏时酒当爹,两人也是从那些小事中,才慢慢变得愈发熟悉起来的。
所以,现在——
程拓默默捂住嘴。
他背地里敢对着苏时酒调侃顾殊钧是他的“儿媳”,但实际面对正主,头都不敢抬,大气不敢出。
苏时酒越过程拓,扫了眼他身后的男人,才又重新看向自家好友:“代驾在催了,等平安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我知道我知道。”
程拓小鸡啄米点头,干巴巴地说:“哈哈,早知道不喝那么多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怎么不让司机送?”
顾殊钧松了松领带,慢吞吞继续道,“我这个当儿媳的,也太不称职了,老丈人吃完饭,回家竟然还要等代驾。”
程拓:“。”
儿、儿媳???
顾殊钧自己称自己是儿媳???
甚至喊他“老丈人”!!!
嘤。
他不是在做梦吧?
该不会第二天起床,就发现自己被整个江城房地产行业封杀了叭!他还想攒老婆本娶老婆呢!!!
程拓在心中哀嚎一声。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低眉顺眼,一叠声地说:“谢谢顾总,谢谢顾总,但是代驾都到了,就不劳烦您的司机了,再见,再见。”
之后,程拓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换好鞋,甚至没提上鞋跟,冲出别墅。
苏时酒:“……”
苏时酒失笑,“你别吓他。”
说着,他行至门口,扬声对程拓喊:“你慢点——”
程拓:“好好好!”
远远看着程拓与代驾说好,上了车,苏时酒才关上门回头。
一旁,顾殊钧已经换上拖鞋,正懒散地倚靠着墙壁。
他一身西装革履,久居高位,使得周身不自觉散发着骇人的气势,个子又高,挡住身后客厅的灯,洒下一片漆黑的阴影。
凌厉的眼眸盯着苏时酒,仿若饿狼看到了猎物。
下一秒,顾殊钧微挑眉,漂亮的烟灰色眼眸中染上些许戏谑,与苏时酒对视,瞬间融化了周身的坚冰。
拉过苏时酒的手,直接伸进西装的衣摆里,顾殊钧开口:“我有腹肌。”
指腹上传来硬硬的触感,一块一块的腹肌整齐排列,苏时酒喉结滚动,耳廓一红:“我知道。”
他看到过无数次,曾经还羡慕过。
顾殊钧慢吞吞拉着苏时酒的手,往旁边动了动:“也有鲨鱼肌。”
苏时酒:“……嗯。”
下一站,顾殊钧哑声道:“还有人鱼线。”
苏时酒觉得指尖变得愈发烫。
他有些说不出话。
最后,顾殊钧几乎贴在苏时酒的耳畔。
他温热的呼吸尽数洒在苏时酒的耳廓处,眼睁睁看着那处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红,越来越红,不禁低笑一声。
“酒酒,我还有别的不是肌肉群的东西,但跟腹肌一样硬,你想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