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
他们说的是顾殊钧。
“不能忍又能怎么样?之前不是听说还送去电击过吗?有用吗?现在不还是堂而皇之的把人带来了?也不知道顾伯伯知不知道这件事。啧啧啧,不过对我们而言,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确实,他再怎么商业神话,以后总有老了,脑子转不动的那一天,又绝后——”
苏时酒低垂眼睫,听到这里,突然踹了下门。
洗手间的门撞到墙,发出一声巨响,吓了外面的人一跳。
在大年初一这个特殊的时间点里,能出现在这栋城堡里的,全部都是顾家能说得上话的人,虽然有些是稍微远一些的分支,但跟主家关系好,且近些年生意做的不错,同样不能小觑。
因此,之前嚼舌根的几人察觉有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不由眉头微蹙。
不管怎么说,当务之急是好好封口,不能让这件事传出去,免得那个睚眦必报,专恣跋扈的顾殊钧打击报复。
众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低声道:“去看看。”
如果听到谈话内容的是顾氏分支的人还好,但如果是什么重要人物……啧。
不过好在,他们也不是什么边缘人物,跟对方好好聊一聊,应该能震慑一二。
那名被推出来的人是三人中父母职别最低的,平时也是他们的跟班,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色厉内荏地喊:“是谁在里面——”
洗手间门打开。
苏时酒神情淡漠地走出来。
看到洗手间门口颀长的身影,三人都是一愣。
原来听到他们谈话的,竟是——
竟是顾殊钧今天特意带来的那名爱人!
青年身上穿着林女士特意选的一套米色西装,搭配了一枚价值百万的宝石胸针,他面容冷冽,周身气度不凡。明明是小门小户的苏家出来的,甚至自小在农村养大,但之前在厅内,甚至比许多顾家养出来的年轻一辈,看起来都更像一位底蕴深厚的家族培养出来的贵公子。
此时,他那双漂亮的棕色眸子正扫向走廊,看到除却走近的那名青年外,身后还有两人,正站在一处,其中一位抱臂而立的青年,染着一头蓝毛,轻而易举便将众人的视线吸引过去,瞧着尤为有恃无恐。
他应该是三人小团体中地位最高的那一位。
众人打了个照面,谁也没贸然开口。
苏时酒目光落在他们的脸上,仔细辨认,他神色始终平静,语调也淡:“顾林,顾长清,顾柏。”
他念的,是这三个人的父亲。
之前还抱臂站立,姿态闲散的蓝毛青年,闻言脸色瞬间变了,眯了眯眼:“你是想威胁我们?一个暴发户的儿子,以为傍上顾殊钧,就能踩在我头上——”
然而,不论青年如何撂狠话,苏时酒都看也不看他们,径自往外走。
“站住!”
蓝毛青年骤然伸手,想拦苏时酒。
苏时酒眉头皱起,反应速度非常快,“啪”的一声打掉对方的手,他冷笑一声,还没开口,便听身后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干什么呢!”
来人是顾霍。
面对家中最有名望的长辈,又是上一任顾氏家主,三名青年登时站直了,态度十分恭敬,为首的那位更是浑身一松,并不担心苏时酒将他们说的话转述给顾霍,反而扫了眼苏时酒,唇角噙着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不论顾霍在商场上的成就如何,家中跟他接触过的人都知道,顾霍就是个老古板,还有点大男子主义。
他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精心培养的独子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未来甚至连个孩子都没有,所以之前才如何极端的对待顾殊钧。
因此,面对这位“男儿媳”,顾霍能有好脸色才有鬼了,苏时酒说的话的可信度,当然也会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