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亲属信息……”
扫了眼病床上的杨主编,苏时酒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见,直接开口,“抱歉,我又要未经你同意,接一下你的电话了。”
说罢,苏时酒直接接了:“喂。”
“杨主编!您终于愿意接我电话了!”
林薇激动的声音传来。
苏时酒一顿:“是我,苏时酒。之前咱们在杨主编的房门前叫过,他还让我滚来着。”
林薇显而易见地愣住了。
好几秒钟,电话那头都没再传来声音。
苏时酒猜测,短短时间内,对方的脑海中估计已经想到数十种可能,他直接开口:“杨主编被人打了,现在在医院,你有他亲人的联系方式吗?”
林薇:“……有证据吗?”
苏时酒:“。”
还挺警惕。
两人互通了微信号,苏时酒给对方打了个视频,镜头先对准医院走廊,又转向杨钰杨主编的床头标签,最后对准杨主编躺在病床上,用纱布包的严严实实的头,比了个V,他手指勾了勾:“看,薇薇。”
林薇:“……”
什么破谐音梗。
几分钟后,刘青锋带着两名警察打完补丁回来,便见苏时酒刚好拨完电话。
苏时酒抬眸:“我联系到杨主编的妻子了。”
*
杨钰的妻子是一个看起来上了年纪,满面愁容的中年妇女,看得出来,她年前时很是爱美,但近几年过得应该不太如意。
了解完基本情况后,杨夫人叹气道:“又是他们。”
她语气苦涩。
众人不由对视一眼。
苏时酒悄无声息地按下录音键。
一旁,刘青锋挑眉。
苏时酒:“爹。求求你了。”
刘青锋:“……”
两人坐在稍远的位置,声音也笑,互动没引起周围人的关注。
警察继续问话:“为什么说‘又’?对那群混混的身份,你有什么想法,都详细说说?”
杨夫人又叹了一口气:“这其实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对杨钰下手了。”
“你们是从度假村把人接过来的吧?”
“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这个度假村……”
“杨钰在十三年前,创办了一家报社,名叫实心,当初靠着敢说敢报道,也算是小有名气。他对新闻是很有敏感度的,七年前,他很关注一个临近拆迁的村落,想去深度挖掘一下,因为那村子里有几家钉子户,说是拆迁款给的太少,死活不愿意搬,去了之后,杨钰果然发现,承包拆迁的开发商,和原住村民起过好几次冲突。”
“那时我们感情很好,他什么都跟我说,说以他的经验,知道一定会有新闻,哪想到过两天,就起了一场大火,死了两位老人,还有一个年前的小伙子,直接被掉下来的横梁压断了双腿,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杨夫人眉头微蹙,“那个节骨眼上,是个人都能猜到,大火跟开发商有关系。杨钰也是这么想的,他当时写了一篇报道,着重描述了那场大火的不合理之处。”
“果不其然——”
“立马有人联络他,让他收回之前发出的新闻,并公开道歉,说那些都是他的恶意揣测。”
“越是如此,杨钰却觉得他猜对了。”
“他使劲儿与资本抗衡,不论谁来劝说都不肯服输……”
杨夫人闭上眼,她眼眶湿润,落下泪了:“所以不但报社被整垮,倒闭了,还把我们两个的儿子给赔进去了。”
周遭一片寂静。
苏时酒的唇动了动,被刘青锋一把按住。
其中一名警察问:“您的儿子具体是什么情况?”
“……说是自杀,但怎么可能呢?他前一天还吵着要去一个漫展coS角色,买手办和同人本,我还说要陪他一起,特意买了票……”
杨夫人捂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