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酒挑眉。
从两人说开后,周明祈真是装也不装了——之前还说让苏时酒把身份证等信息发给他,他好订票,结果苏时酒没发,他还是轻松找到苏时酒的资料,把人填上了。
机票晚七点起飞,航程约三个多小时,在十点半左右抵达目的地,届时周明祈联络好的人会直接来接。
这意味着,苏时酒至少五点半要抵达江城机场……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苏时酒趁机将这件事告诉了马主任。
马主任立刻打来电话。
苏时酒:“稍等,我去接个电话。”
顾殊钧:“好。”
等苏时酒归来,顾殊钧已经吃完饭,正在勾头玩手机,能从侧面清楚看到他露出来的一截脖颈。
他烟灰色的眼眸中透着稳重与沉静,听到脚步声率先抬眸:“回来了。”
苏时酒:“嗯。”
“怎么这么久?”
“马主任的电话,聊得多了点。”
“我把会议推迟了一个小时,去顶楼坐会?”
“行,正好我也有事情跟你说。”
两人转移阵地,抵达顶楼时,秘书端着一杯咖啡和一杯果汁上来,冲苏时酒嫣然一笑。
“谢谢。”苏时酒双手接过果汁。
顾殊钧没开口,待秘书离开关上顶楼的大门后,他看向苏时酒,慢悠悠拍拍自己的腿。
苏时酒:“……”
苏时酒磨磨蹭蹭坐过去。
两个人动作自然地接吻。
顾殊钧仰着头,微凉的大手伸进苏时酒的衣摆,指腹触及皮肤,激得苏时酒身体一个机灵。
他一顿,没有强行将手按在苏时酒身上,而是收回手,手心相互搓了搓,等温度没那么低了,才故技重施,食指顺着皮肤滑过去,上下地轻抚苏时酒脊柱的那条凹陷下去的弧度。
动作缓慢,带着点挑逗的意味。
苏时酒耳廓绯红,总觉得这是一个很情色的动作,他“唔”了声,抬手推拒对方:“稍微亲一下就好了。”
这里毕竟是顾殊钧的公司,而顶楼并不是顾总的专属休闲场合,随时都可能有员工放风上来。
——虽然更大的可能是,之前送来饮品秘书会提前守在门口……
顾殊钧知道苏时酒脸皮薄,在这种场合不好意思,他不置可否,虽然没继续亲,但手却没收回来,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苏时酒的骨头,漫不经心问:“你刚刚说,要跟我说什么事?”
苏时酒抿着唇。
接下来要说的内容……
苏时酒低垂眼睫,面容紧绷,柔软的唇上还遗留着刚刚接吻时的水渍,组织了下语言,最后张开,浓缩成了两句话:“周明祈知道我调查记者的身份了,他提出带我去东南亚,一起捞他失踪的弟弟出来,机票已经定好了。”
顾殊钧的手倏忽顿住了。
他抬头,目光定定地看着苏时酒。
不过顾殊钧知道,苏时酒不会在这件事上跟他开玩笑。
苏时酒在爱人那锋利的眼眸中感到了偌大的压力,他心跳有些加速,压低了声音开口:“……我很担心你。”
顾殊钧半晌没说话。
原本独属于爱人之间的和谐气氛,骤然变得尴尬与冷硬起来。
突地,顾殊钧嗤笑一声:“我?”
他神色漠然,声音更是冷到了极点,一只大手伸出,如铁钳般牢牢锁住苏时酒的下巴,强迫后者看向自己,那双烟灰色的眼眸无情地与低垂着长睫的苏时酒对视,慢慢开口,“苏时酒,你搞搞清楚。去东南亚那种地方的人又不是我,你担心我什么?”
显而易见。
顾殊钧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