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谁也没主动深入这个吻,只迷蒙着双眼,一下又一下凑近对方,用柔软的唇互相轻轻研磨着。
呼吸交融在一起,眼神也几乎要溺毙。
“酒酒。”
终于,过去不知道多久,顾殊钧低声说,“去吧。去做所有你想做的事情。”
他五指张开,梳着苏时酒之前被刘青锋压塌下去的柔软发丝。
没关系的。
顾殊钧心想,真正的爱情,虽然应该在做每一个决定的时候,都要慎重,要对整个家庭负起责任,但顾殊钧的身份地位,让他和苏时酒,可以不用像龚信和妻子那般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他该给苏时酒足够的信任,信苏时酒可以化险为夷,也该织起自己的大网,尽力将苏时酒笼罩在自己的安全区内,让苏时酒不会有龚信那般的结局——
所以。
如果苏时酒想当雄鹰,他不应折断对方的翅膀,他该是那一缕托起苏时酒的身躯,让对方飞得更高更远的风。
*
两人开诚布公谈完,已经临近三点半。
顾殊钧在得知飞机起飞时间是今晚七点,索性推了下午所有的行程,先陪苏时酒回家收拾东西。
“……我还以为你会特别生气。”
车上,苏时酒正在给景谭发消息。
——虽说顾殊钧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确实呈现出暴怒的姿态,但他手劲并没有很大,有那么一瞬间,让苏时酒回想起当初两人新婚,他在帝水会所里卧底当陪酒,被顾殊钧“捉奸”的场面……
想想都是好早之前的事了。
苏时酒眼眸柔和,忍不住笑了下。
身侧,顾殊钧语气淡淡,暗藏不悦:“我哪有空生气。”
从苏时酒将一切告诉他,到苏时酒机票出发,中间只有近四个小时,收拾行李,再往机场赶,又要花费一个半小时,哪有时间给顾殊钧处理情绪?
何况……
顾殊钧并不想让苏时酒前往东南亚时,是低落且心不在焉的,这会影响到苏时酒在那边行动时的状态。
顾殊钧更不希望两个人分别前的最后一面,竟然是在吵架。
既然苏时酒要飞,那就不带任何桎梏地飞。
“日用品都给你收到这里了。”
顾殊钧一一清点,打包好东西,又查了那边的天气,开衣柜挑衣服,絮絮叨叨道,“那边不比国内安全,你身边必须跟着人,刚好之前雇佣的几名保镖都符合标准,其中一个人也会说点缅语,我已经让他们去买机票了……”
苏时酒眼眸柔和地看着顾殊钧,拖长调子回:“好哦——”
他心想,看到了吗?姥姥,现在我身边又出现了一个跟你一样爱唠叨的人了。
他和你跟姥爷一样,也是我最最重要的人。
将会陪伴我走完剩下的一生……
看着一旁的顾殊钧在两套衣服中犹豫不决,苏时酒走过去,双手环抱住顾殊钧的腰,脸颊贴在对方紧实的背部肌肉上:“老婆,我出差的这段时间,家里和孩子就麻烦你辛苦照看了,等我回来,一定会兑换之前加一次的诺言。”
顾殊钧:“……”
……老婆?
顾殊钧看着确实如老妈子一样的自己,额头上暴起一根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