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贝儿的声音,他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我不想离开,可以吗。”
沈玉澜觉得嘴唇有些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水。
他勉强扯了扯嘴角:“当然可以。”
房间里静了下来,沈玉澜几乎要以为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爱尔兰先生,您在齐格夫先生的房间做什么呢?”
沈玉澜脑中快速反应着,没怎么停顿的说出了一个借口:“我在主人的房间换一下香囊,薰衣草的香味有助于睡眠。”
“……是么。”黑暗中传来贝儿低喃,沈玉澜甚至要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爱尔兰先生真是个温柔的人呢。”
沈玉澜几乎能感觉湿软的呼吸轻轻吹在脖颈的皮肤上的感觉,他不适的皱了皱眉,有些不自在的往旁边躲了躲。
但他站在了旁边,这个床的高度刚好达到他的膝盖高,所以他这么一躲,床沿就卡在了他的膝窝上,他便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床上。
沈玉澜:“!”
这床很软,摔得这么猛也不至于摔得疼,甚至他还轻轻往上弹了一下,才彻彻底底的陷了进去。
然后他听到一声轻笑,然后紧跟着有什么东西压了上来。
沈玉澜:“!!!”
他感觉到少女的金发直直的垂下来,带着微卷的发捎扫过了他的锁骨,温热的呼吸从头顶传来,整个身躯柔软而温暖。
他几乎想象的到自己的姿势如果放在光明中将会是如何的一副弱势的姿态。
于是他强忍着羞耻,想要拨开身上这个看似温和的少女,但在他挣扎着想要侧开身子坐起来的时候,少女冰凉的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黑暗中,所有的除却视觉外的感官都变得清晰无比,仿佛连对方的一个心跳,一个呼吸,都变得明显起来。
沈玉澜:“……贝儿小姐,请你放开我。”
贝儿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让沈玉澜感觉她是贴在自己的耳边吐出这句话的。
“我不呢,爱尔兰先生。”
沈玉澜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和这个二十岁的小女孩一般见识。
他感觉贝儿好像突然变得有点……和昨天不太一样了,就像是一夜之间突然发生的转变一样。
“一会儿……齐格夫先生就会回来了,”沈玉澜拼命暗示道,“你不会希望他打开门看到这一幕吧?”
然而出乎沈玉澜意料的是,贝儿不仅没放手,反而握的更紧了,甚至将头埋在他的肩窝里低低的笑出了声。
沈玉澜:“……”
他说了什么很好笑的事吗?
“爱尔兰先生真可爱啊,”贝儿说,“尤其是费劲心思想要骗我时的样子。”
沈玉澜:“我没……”
“那好啊,”贝儿打断他,“就这么待一会儿吧,看看齐格夫先生什么时候回来,或者是……”
贝儿忽然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发出促狭的笑意:“我就在这里要了你,他也回不来?”
沈玉澜:“……”
抱歉他的间接性耳聋可能又犯了。
“贝儿小姐,”沈玉澜声音艰涩的说道,“抱歉,你在说什么,我有点听不懂……”
“嗯?听不懂吗?没关系。”
沈玉澜感觉到贝儿的另一只手摸上了自己过长的黑发,然后不知道哪根手指在上面俏皮的打了个卷,和他的发丝密密的纠缠在一起。
“你知道吗?爱尔兰先生,因为小时候对花粉过敏,我从小就对气味很敏感,即便是后来喜欢上玫瑰花的香味,也无法太过靠近。”贝儿说。
“所以啊,我在发现爱尔兰先生和齐格夫先生的身上都有一股薰衣草的味道时就觉得很奇怪,于是在昨天,我去到了地下室,想看一看齐格夫先生,您知道我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吗?”
沈玉澜闻言瞳孔一缩,然后一只透着凉的食指轻轻压在了他的嘴唇上,阻止了他的话。
“我在镜子里,看到了脱掉皮毛的爱尔兰先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