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已经被载入前朝的史书中,元后被人诬陷用巫蛊诅咒雍帝的宠妃,不仅后位被废,还抄家灭族,株连了不知多少人,前前后后因为此事而被砍头凌迟的人多大数万。
因为这件事朝堂动荡,元后一族几乎全灭,最后却被证明,是宠妃为了争夺后位,所以陷害元后,经此一事之后,前朝也走向了衰落。
白老夫人眼露机锋,对着白木槿冷笑道:“你的意思是,府里有人看不惯你,所以借巫蛊陷害你?”
“槿儿也不知道到底碍了谁的眼,但是要让槿儿担这个诅咒父亲,大逆不道之罪,槿儿万死难从!”白木槿说的义正言辞,眼里有着不容亵渎的倔傲。
白世祖一时间竟然无法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陆氏那里,已经撞了墙,按道理说根本不会有机会下手,那府里究竟还有谁要陷害白木槿呢?
白云兮沉默了半晌,突然觉得这件事会不会是她母亲安排的,白木槿就算再傻也不至于会用巫蛊诅咒方式来害人。
可是母亲不是已经想要放火烧死白木槿吗?又何必多此一举呢?若有这个法子在前,那白木槿也是必死之罪,何必再纵火?
可是除了母亲,家里还有谁也是希望白木槿死的呢?白云兮有些想不明白,难道这是母亲的后手?
不过无论如何,白云兮都不希望这件事最后又牵连了自己和母亲,而且只要落实了白木槿的罪,对她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无论是谁做的,她也要借力一把!
白云兮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对白老夫人道:“祖母,其实这件事也不一定就是姐姐做的,咱们再看看那几个黑匣子里有什么,诅咒之人若是真存心害人,这些匣子里的东西相信会给我们一个答案!”
白云兮无疑是聪明的,她知道设局之人一定诅咒了不止一个人,但里面肯定不会有白木槿。一共五个匣子,如果她预料的不错,那剩下的几个,一定是她母亲,祖母,自己还有穆欣萍,却绝不会有白木槿姐弟。
那么就可以一口咬定是白木槿干的,其他人总不能自己诅咒自己吧?人人都是惧怕巫蛊咒术的,怎么可能冒险害自己呢?
白老夫人点点头,赞赏地看了一眼白云兮,发现这个孙女儿如今也聪明了起来,道:“兮儿说的没错,灵虚道长,劳烦您了!”
看了半日戏,都快闲的要睡着的道士,一听到自己的名字,打了个激灵,又郑重其事地开始神神叨叨地念了起来。
然后对着那五个黑匣子一个一个地劈开,果然,里面掉出四个和之前一模一样的木偶人,而且每个上面都插了针,且都是十分恶毒的部位。
不像第一个,只是插在了头上,这几个竟然对准了人的心,脑,咽喉,眼睛,耳朵,这些极险恶的部位,而且各个都七窍流血,吓得众人面如土色。
就连那首先看到的灵虚道长都白了一下脸,这人也太歹毒了,竟然会用如此可怕的方式来诅咒人。
道童都懵了,竟然没有第一时间上去捡起木偶,大概他们也十分害怕那木偶的惨状吧!
白老夫人震惊地倒退一步,悄悄地瞪了一眼穆欣萍,让她做事儿,也不至于要做的如此可怕吧?难道真的存了诅咒她们的心思?
穆欣萍瑟缩了一下,眼露恐惧地摇摇头,表示不是自己做的!可是白老夫人却并不相信她,除了她不可能有人知道这件事儿。
可是眼下不是追究穆欣萍的时候,她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白木槿,道:“将木偶捡起来,看看到底还诅咒了谁,这么恶毒的法子,就算是为了嫁祸,也不该如此歹毒!”
灵虚道长对道童使了个眼色,道童们吓得咽了口口水,极不情愿地走过去,将木偶捡起来,然后递给了灵虚道长。
道长接过来,看也没看一眼,就将白纸揭下来,递给了老太太,道:“老夫人看看,好奇怪,这几张纸上的生产八字竟然一模一样!”
白老夫人倒抽一口凉气,震惊地看着白木槿,一副见到了鬼的样子,几乎一口气提不上来,指着她,却说不出一句话。
白云兮还以为那上面是老太太的八字,赶紧道:“姐姐,你看看,祖母气成什么样儿了,你还如此镇定,到底有没有一点儿孝心?”
白世祖也没有去看,和白云兮的想法一样,赶紧宽慰道:“母亲,您保重身子,这些脏东西就不必看了,你放心,儿子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竟然敢诅咒咱们母子,除了这个孽女谁还有这样的胆子!”
白木槿从始至终,竟然不说一句话,脸上似乎还带着些清浅的笑意,仿佛她只是旁观者,只是在看一场戏。
白世祖忙着安抚老夫人,什么也注意不到,就连刚刚自己被人诅咒的愤怒和恐惧都淡忘了,只怕自己母亲被这件事气的伤了身,他可就是大不孝了。
“好好槿儿,祖母真是小看了你,哈哈哈真是小看了你啊!”老夫人也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怎么的,竟然有些疯狂般地笑起来。
白木槿故作懵懂地问了一声,道:“祖母何出此言?此事不是槿儿所为,祖母为什么一定要攀扯槿儿呢?难道槿儿入了罪,被砍头,就顺了祖母的意吗?”
白世祖愤怒地朝她一吼:“孽障,你敢用如此恶毒的法子诅咒你祖母和我,你还想抵赖,好我也不管了是不是家丑了,就请京兆尹来查证吧,看看到时候你还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