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也是她们咎由自取,谁让一个小小的庶女,竟然妄图染指自己嫡姐的一切,甚至用了那么卑鄙的手段,后来竟然还想要陷害嫡姐的儿女,这彻底激怒了陆老夫人。
白云兮气的眼睛都红了,以前外婆虽然说不上多喜欢她母子三人,但每回见面也是客客气气的,她也没在乎过自己母亲的出身,可是现在这身份上的弊端,越来越让她难堪。
白云兮因为气愤和难堪,一时冲动就脱口而出道:“外婆,您太过分了,庶出怎么了?庶出就不是人了吗?您如此说,只会让人觉得你不能容忍庶子庶女,那也是你气量狭小,不贤不惠!”
一席话,说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白世祖心惊胆战地看着白云兮,又看看陆老夫人,却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他可是深刻地了解这位岳母大人的脾气。
白老夫人却觉得心里舒坦了很多,白云兮说出了自己想说却不便说的话,纵然她也知道得罪了这个亲家母,对他们白家没有好处,但是能暂时出口恶气也让人痛快了!
可是陆老夫人面色平静,还未曾开口,就听到白木槿冷冷地道:“瑞嬷嬷,掌嘴三十!”
白云兮大惊,惊怒交加,站起来质问道:“你凭什么打我?你算什么东西,以为自己是郡主,就能为所欲为了吗?呸你想打我,你试试看!”
白木槿依旧不动声色地道:“刚刚那三十下是为了教训你不孝,并且以白身辱没当朝一品诰命夫人,现在要再加二十下,是教训你辱骂郡主,你服不服?”
白云兮气得几乎要疯掉了,捧着自己的头,喊道:“父亲,你就这么看着她欺负我吗?凭什么,我也是你的女儿,我也是国公的嫡女,凭什么她可以随便就让人打我?”
白世祖心疼又愤怒,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口气憋在心口,脸上一片赤红,用一种又恨又怒的眼神看着白木槿,道:“郡主,您也该适可而止,兮儿虽然不对,但到底也是你的亲妹妹,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白木槿看着他,连一丝感情也不带地道:“父亲这话就是在说,我不该教训她,还要纵容她对长辈不敬?还是在父亲看来,妹妹说的话是对的,您的心里也是同样想的?”
“你我何曾这样想过?你不要血口喷人,现在说的是你妹妹的事儿!”白世祖愤怒地叫出来,可是眼神的闪烁,却昭显了他的心虚。
白木槿却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反而露出一丝微笑,道:“女儿说的就是妹妹的事儿,她如此目中无人,不敬不孝,甚至对于已经是郡主的姐姐都能肆意辱骂,这样的性子,以后不知要吃多少亏,父亲若真心疼爱妹妹还是要严加管教才是,今日我和外婆可以饶她,日后在外面谁会怜惜她?”
白世祖被白木槿一袭言辞切切的话说的哑口无言,因为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无论白木槿是出于什么目的说这些话,都是有道理的。
他吐出一口气,转身,狠狠地一巴掌打在白云兮的脸上,骂道:“不肖女,还不给你外祖母和姐姐道歉,否则我也不饶你!”
白云兮捂着自己生疼火辣的脸,鼻子都要气歪了,眼里盛满了盛怒和屈辱,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如果她手里有一把刀,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冲过去捅死白木槿。
看她还能不能露出那虚伪的笑容,看她还能不能如此耀武扬威,狗屁郡主,若是个死人,就算是公主,也不能再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了!
愤怒和羞耻,几乎燃尽了白云兮的理智,她用无比怨毒的眼神看着白云兮,几乎要冲过去的时候,却被白老夫人一把抓住。
用一种极凉的眼神看着她,摇摇头,道:“兮儿,祖母和你说过的话,还记得吗?去道歉吧!”
白云兮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冰水,瞬间就清醒过来,是啊,她怎么能上白木槿的当呢?那人就是要她愤怒,就是要她发狂,这样才会有机会置她与死地啊!
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白云兮才压下心头的屈辱和恨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陆老夫人和白木槿道:“对不起,外婆,姐姐,兮儿错了!请你们念在兮儿年幼无知的份儿上,原谅则个!”
白木槿凉凉的眼神看着她,眼里含着一丝只有白云兮能看得懂的挑衅,若不是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恐怕白云兮又会忍不住爆发出来。
可是白云兮只是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像是诚心悔过和道歉,道:“请外婆和姐姐原谅!”
白木槿没有说话,陆老夫人却不咸不淡地道:“既然知道错了,做外祖母的也不能和你一个小辈一般见识!”
听了这话白云兮刚想起来,却听陆老夫人话锋一转道:“但是就如郡主所言,现在纵容你,就是害了你!外婆我可不是个会捧杀小辈的恶毒之人,否则可就真应了兮儿的话,不贤不惠,气量狭小了,所以呢,必是要给你个小惩大诫,让你以后知道些分寸,不可任性妄为!”
白云兮紧握的拳头,连骨关节都泛白了,牙齿都咬麻木了,才低声道:“是,但凭外祖母处置!”
陆老夫人挑挑眉,心道这个丫头还不算笨,真是深得陆氏的真传。不过越是如此,她就越看不惯,便笑了笑,问道:“亲家母,贤胥,虽然说兮儿是冒犯的我和郡主,但是她到底是姓白,我一个外祖母不好擅自做主怎么告诫她,就由你们二位做主吧!不过为人长辈,可要真心爱护孩子,巴掌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不是疼她们,是害她们,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