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
陈钊一张脸彻底的在领导那里丢完了,他把郑秀雅骂成了孙子,自己则被上面骂成重孙子。
电话终于消停了,夜色笼罩的办公室,安静、尴尬、紧张。
陈钊抽出一支烟,作为刑警大队的队长,陈钊抽的烟是几块钱的红塔山,的确有些寒酸。
郑秀雅嗅到了一股心酸的味道。
陈钊嘘一口气,白雾缭绕,弥漫了他的表情,“上面说话了,一个月内不能破案,撤我的职,你们两个也要被派去地方分局。”
“啊?!”
这么严重?
“啊什么?你们两个都特么的不长脑子!”陈钊又猛吸了一口烟,烟灰都没力气弹了,掉在他的腿上,白了一片绿色的警服。
“太晚了,都先回去休息,明天开会讨论方案。”陈钊起身,无奈的抚了抚眉心,“都特么的不长心眼儿。”
最后一句是骂人,也是骂自己。
陈钊摁灭了烟头,走了。
办公室更是诡异。
郑秀雅顶着两个眼袋,“对不起。”
她对周展说的。
周展怔忪片刻,“啊?对对什么不起?又不是你强迫我的,我自愿。”
郑秀雅看着烟灰缸里还在余烟袅袅的烟头,“陈队是不是家里挺困难?”
周展点头,“嗯,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不经意提过,他父母年龄大了,结婚后老婆一胎生了三个孩子,对别人来说是大喜事,可是对他们家来说,压力很大,所以”
所以陈队长吃饭都只吃最便宜的,抽烟也是便宜的,可是戒烟又太难了,做他们这行,压力多大啊,不抽烟怎么熬得住?
虽然没有穷的揭不开锅,在京都这样的一线城市,三个孩子神呐,可想而知。
郑秀雅沉默了,她不知道这些。
“如果队长被撤职,我要承担主要责任,我特么的就是大罪人。”她想抽自己。
周展“昂”了声,意识到哪儿不对,赶紧改口,“别这么说!你要是真过意不去,你资助小孩儿上学还是可以的,呵呵呵!”
呵呵你妹!
“回去了!明天再。”郑秀雅无力的拍拍他的肩膀,一改利落之风,步调萧瑟。
坐上车,郑秀雅砸方向盘,蠢!
此时,她手机响了一声。
是短信。
唐靳言温暖的文字横陈在屏幕上,一字一句,清晰而明朗,就像他的人,朗朗晴空,浮云点点,一笑一动都宛如太阳。
“睡了吗?是不是累了?刚才的短信没看到?”
一连三个问题,饱含了深情。
这是脆弱的郑秀雅一厢情愿的理解。
不知为何,满腹的伤感突然有了发泄口,郑秀雅竟然想哭,她没有回短信,而是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听了,大约唐靳言正拿着手机。
“唐靳言”她用纸巾擤了擤鼻子,喊了他。
电话那端的人沐浴在纽约的阳光中,午后的斜阳洒落,一袭光圈犹如白衣。
“怎么了?哭了吗?”唐靳言敏锐的听觉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