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兴。
“你在干什么?在互相搏杀的时候顾忌着自己是否老去?在这种紧要关头因为痛楚而收回了自己的替身?”
“——废物。”巴斯克维尔从酒柜的角落里冒出,踩上了吧台,锐利的獠牙扣住年轻人的胸膛部位,将他锁定在那里。“你这样还算是黑帮?你这样还想*屏蔽的关键字*?——别惹我发笑了!”我上前拉住他的衣领,狠狠地给了他的脸一记重拳!
“在刺穿心脏之前、在头颅掉落之前、在一根手指都不能动之前,先行丧失战意的家伙,只是彻头彻尾的败犬而已!”
啊,力量在流失,手指变得褶皱,指甲逐渐松散。
因为那一拳的活动,我切切实实的在变老——
从未想过自己能活到那种时候,可能对于我来说,是以后再也不会有的体验吧。
——真是太有趣了。
——真是太令人发笑了。
我松开他的衣领,看着失去意识的年轻人倒在地上。
正决定用替身终结那个家伙的时候,一个老人不知道从那里冒了出来,突然握住了我的手。
“——”
他在说些什么?
无所谓。
还没等他说上几个单词,我反拉住他骨瘦如柴的手臂,赏了他一个过肩摔,顺势一脚重重的踩在他的胸上。
似乎能听到老朽的骨头裂开的声音、好像看到了老人呕出的血液。
亦或可能是纯粹的幻觉——
“……你那么想来送死吗?”
我在笑。
明明对方只是一个老人——明明对方说不定只是在向我求助——
我在理解了这些的基础上,还是忍不住想要大笑。
【——嘲讽他人的苦难,讥笑他人的创伤,以带来伤痛为乐,只有浴血才会满足。】
似乎我曾经对布加拉提说过这样的话呢。
然而他还是接受了我。
——足够了。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其他的一切都不需在意,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这么想死的话——那就*屏蔽的关键字*吧,垃圾!”
“【壮烈成仁(thegratefuldead)】——!”
老人再次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抓住了我的脚。
我在飞速的变老——
——而我的【猎犬(hound)】并没有。
“太棒了……失礼了,称呼你是垃圾真是对不起!”
“——你真是个完美的猎物(敌人)!”
声音已经变得如此苍老,视觉开始浑浊不堪,但心中的那股破坏的欲望却依然没有减少分毫——正因为这股意志,我依然站在那里,单脚踏上他的胸膛,对他献上由衷的赞美。
即使被缅茄撕开了喉咙,这位敌人依旧没有解除替身,甚至都没有松开我的脚——
——然而,他的“老化”能力却在减弱。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我就会因为衰老而力尽了。
只要我失去意识,我的【猎犬】自然就不能维持行动。
“腐败、衰老、时间的流动——只有这些,对我的【猎犬(hound)】而言,毫无意义。”
“真是太可惜了,明明只差一点,就将是你的胜利!”
视觉渐渐恢复清明。我能看见这位老人的脸庞了——
……不,他的本体是位年轻英俊的金发男人。
我眯起眼睛,用恢复到纯粹的女性声线对着他的尸体感叹:
“真是——”
“可惜到,让我发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