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其他人做得到吗

    “告诉我吧……你在害怕吗？”

    “害怕？先杀掉你的话，就不需要再在意从角落里神出鬼没的替身了——”

    右手被捏住了。咔嚓一声、身体里传来骨骼碎裂的脆响。

    ——但是、怎么说呢。

    好奇怪。是因为脑中的痛感已经到了极限吗，完全不痛不痒……

    “不对吧、不对吧。这个时候哪里还要先废手啊——”另一只手从虚空中伸回，我用大拇指比着自己的左胸：“这里才对……全力贯穿心脏、不要留手——咳咳。”

    大量温热的液体从喉咙里涌了上来。

    ——这样就再没法说什么了，真麻烦啊。

    红色的替身松开我断掉的手腕，想要再次挥拳，在这时，他的肩膀上却突然出现了深而重的犬类牙印。

    追上了、咬到了——

    没法说话的我眯起了眼睛，扯动着嘴角……

    如果没有狼狈的吐血的话，现在应该是嘲讽的大好时机才对。

    是我先被杀死、还是没有替身防御的他先被杀死呢——

    ——两个结果都很有趣。两个结果都令人发笑。

    这家伙的弱点如此明显。

    害怕暴露、害怕死亡、害怕失去所有的权利和地位——

    ——但现在、我什么都不要。

    手脚一两根的话随意、肠子想要多少都给你、连心脏都拱手献上……

    快点取走吧。

    如果有个人能陪同我下地狱的话、那当然是越高级的货色越美味喽？

    ……是啊，我等了很久了。

    最强的敌人、最好的荣耀、最高的死亡——

    “弗洛莉娅——！”

    远处似乎有谁在叫着我的名字。

    一瞬间，眼前的红色幻影消失了。肚子感到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流了一地……

    什么啊、竟然就这么给我逃了——！

    回来！

    直到意识消失之前！直到一根手指都不能动之前！

    都不要结束厮杀……才对吧！

    ——给我回来！

    精神感到出奇的愤怒，而失去了支撑的身体却已经到了极限。

    我无力的仰面倒在了地上。

    各种痛感在这时候才接连袭来，我也逐渐开始明白刚刚的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是什么。

    ——是肠子。

    ……这么说来，之前在那个石头上，曾经看过似曾相识的场景呢。

    好像是什么乱糟糟的头发和流了一地肠子的诡异女性石像之类的。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命运的话——

    石像上也出现过另外一个人的脸。

    然而、依照现在的这个状态——

    那个人就得救了吧……

    战斗没法得到的满足感，现在却被这个结论所充满了。

    似乎身体被谁抬了起来。似乎有谁在叫我的名字。

    视觉已经不太分明了，但是依稀能够明白……

    ——是布加拉提。他果然还活着。

    眉头好像是皱起的。神情好像十分焦急。

    “什么啊、这幅表情……”

    嘴里都是血沫，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吐出了含糊不清的语句——

    如果还活着的话，你难道不应该再开心点吗？

    ——笑一下，就像我现在这样。

    我打量着视野中渐渐模糊的布加拉提的脸庞，发出了最后的叹息。

    “你啊……”

    “——真是个无趣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