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的野种,我爸爸不会要你的!”
我当时蹙了眉,想把这女孩儿叫住,问问她什么叫野种,即便是野种,也该是她自己吧,但她只是个孩子,我再怎么愤怒,也不能把她扯过来,扇个耳光。
陈丽嫣勾唇讥诮一笑,带着思思走了。
我拉起强强的小手,小人儿此刻正低着头,大大的眼睛朦胧在一片阴影中,但却能看出明显的心伤。
我的手碰到强强的小手时,强强的小手猛地一缩,我一惊,忙将他的小手拾了起来,借着灯光,我看到那白嫩的掌心,血痕点点。有类似碎玻璃样的东西扎在上面。
我忙将强强抱了起来,慌乱地向步行街尽头跑去,街道的尽头有一家很有名气的私人医院,我抱着强强一路飞跑,气喘吁吁地进了那家医院。
迎面正好有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一身白大褂,五官端正,姿容俊秀,是蒋义。
他看到我抱着强强慌里慌张地进来,便停住了脚步,我根本顾不得理会他,抱着强强直接进了前面的诊室。
强强的左手掌心扎进了好几块碎玻璃,可他却一直没吭声,医生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强强也是一声未吭,小小的人儿,甚至没有流一滴眼泪。
那白嫩的小手,伤痕点点,看的我心如被针扎,可是他竟然一直忍着。
“妈妈,那个人像爸爸。”
强强忽然开了口,黑黑的眼睛笼罩着一层浓浓的忧郁。
我顿时一哑。
这孩子是太渴望父爱了,才会这么想。
我抬手,又怜又疼地摸摸强强的头,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心口像塞了一团棉花,怎么都是难受。
蒋义走了进来,看到强强掌心的伤痕时,眉心跳了跳,“哟”了一声。
此时,医生已将强强的伤处理完毕,我抱着强强离开了那间诊室。
回到温逸如的寓所,强强仍然沉浸在某种思绪里,一声不吭,躺在床上眼睛却睁得大大的,时而翻身看看身旁柜子鱼缸里的八爪鱼和海星,小小的人儿辗转反复了半天才沉沉睡去。
转天早晨,我来到强强的卧房,强强睡的香甜,小手上伤痕还在,但小嘴却是向上弯着的,睡梦里似乎在笑。
是做了什么好梦吗?
我走过去,想摸摸儿子的小脸,却听到强强忽然梦呓一般开口说话了,“爸爸。”
我的心噔的一下。
强强竟然梦到了那个人吗?
“爸爸,嗯呵”
小人儿竟是笑出了声。
我心里头忽然就特别的难过,这孩子梦里也在想念着那个人,可惜,他并不在意这个儿子。
强强醒了,黑亮黑亮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忽地弯起小嘴一笑,“妈妈,我看见爸爸了。”
这傻孩子,我的第一反应,便是伸手去摸强强的额头,这孩子别不是发烧了吧!
强强的眼睛比往日都要亮,而且十分璀璨,“妈妈,我真的看见爸爸了,不过,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不能告诉你哦。”
我一愣,又摸了摸强强的额头,真的没有发烧。
这孩子一定是做梦了。
强强却不能体会我此刻很有些惊惴的心情,他哧溜下了床,跑到卫生间去撒尿了,然后是洗脸刷牙。
“妈妈,我们还去看灯好吗?”
神情气爽的强强眼睛光芒璀璨地站在我面前。
“呃,好。”
虽然今天已是正月十六,花灯已经没有了,但我还是带着强强来到了昨日看花灯的地方。
整条大街空荡荡的,昨夜的热闹荡然无存。强强小手提着昨日猜迷得来的孙悟空灯笼,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一直到我们来到昨日那小贩出现的地方。
强强站住脚步,大大的眼睛光芒闪烁,他在那里站了好半天,才把小手伸进我的掌心,“妈妈,我们去博物馆吧。”
我不知道强强是在找寻着什么,昨夜,莫子谦并没有出现,但看强强心情并没有被影响到,黑亮的眼睛里始终带着笑容,我心里也是稍感安慰。
半个小时后,我们母子来到了自然博物馆。
在一具孔龙化石前,我们看到了高乐和高兴兄妹。
高乐长高兴十几岁,所谓长兄如父,高乐这小子对高兴这个小妹妹那是放在手心里疼爱的。
很多时候都是高乐带着高兴到处玩。而不是高先生和高太太。
高兴一见到我们,便跑了过来,“笑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