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地看着她,仿佛不愿意错过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黎浅是有些慌乱的,可是却不得不被迫接受。
身体的感觉是陌生的,她清楚地感知到自己,感知到他的存在,也许是残余药力的作用,没有那么难捱,却也并没有任何愉快。
她在夹杂着些许痛苦的清醒中逼自己放松,却始终不得其法。
可是陆天擎却并没有像那天早上那样轻易放过她。
黎浅对这种事情并不了解,她不知道在一方痛苦的情况下,另一方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如果快乐是相互的,那么这种不快乐呢?
黎浅第一次见识到陆天擎的狠,她清醒,陆天擎却明显比她更清醒,可是在这样的清醒之中,他恣意挥洒,无所顾忌,仿佛非要将这种清醒的对峙拉到极致——
……
当一切终于结束,黎浅仿若被剥去了一层皮,无力地汗湿全身,整个人却仿佛更加清醒。
陆天擎依旧置于她身上,呼吸微喘,沉眸与她相视。
黎浅便轻轻笑了起来,带了娇嗔:“重死了,下去啊……”
陆天擎眸色却仿佛比先前更沉,依旧只是看着她,缓缓开口:“现在可以说你的事了?”
黎浅心头微微一震。他竟然是看出她有事想说,却欲言又止,所以才这样的么?
她怔忡片刻,到底还是笑了起来。
既然他已经给了她机会,她没有理由不抓住。
“明天早上你有时间吗?”她勾着他的脖子,娇俏妩媚地开口,“能不能陪我去打高尔夫球?”
“就为这个?”他伸出手来缓缓抚上她的下巴。
黎浅便微微抬起下巴来,轻笑道:“怕你辛苦嘛。”
他似乎是笑了笑,可是眼睛却依旧是沉静无波的模样,只是声音低沉地开口:“那你亏了。”
说完这句,他才起身来,下床走进了卫生间。
黎浅依旧有些僵硬地躺在那里,很久之后,才终于呼出一口气。
哪里有亏?事实上,是她心中亏欠更多而已。
……
第二天早上,黎浅被闹钟吵醒的时候,陆天擎已经起床了。她简单收拾了一通,很快就跟着陆天擎出了门。
周末的早晨交通令人神清气爽,车子在马路上畅行无阻,车内却是一片沉静。
陆天擎兀自闭目养神,而黎浅也不说话,只是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机。
司机好几次从后视镜里看过来,都只见到这样一幅情形,这在从前相谐和睦的两个人来说,实在是有些诡异的。
黎浅将手机里的工作安排重新整理了一遍之后,这才转头看了陆天擎一眼。
他就安静地闭目养神,仿佛丝毫察觉都没有。
事实上,从昨天晚上开始,黎浅就隐隐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这种趋势。
俗话说,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可见这个“床”字有多重要。可是他们之间,这却是一个永远跨不过去的难题,所以有些情形似乎是不可避免。
比如这一周以来他们各自的早出晚归,比如他愈发清晰可见的冷淡眉目,比如此时此刻……
往后下去,他们之间的冷应该只会越来越盛,不过这对他们而言,应该不会是太坏的事情,尤其是终于走到最后一步时,只怕两个人都会松一口气。
想到这里,黎浅的一颗心才又微微安定了一些,再抬头看时,车子已经驶入了高尔夫俱乐部。
黎浅不怎么会玩这个,来的目的也不是为此,在发球区随意挥了两杆便找起了卓建明的身影,却始终没有看到。
陆天擎下了球场,却也只打了一个小时不到便回来了。
黎浅正左顾右盼,看到他回来,连忙站起身迎上前来,“这么快就打完了?”
“不用打了。”陆天擎回答,“卓建明今天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