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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平地上,黎浅才抽回自己的手,匆匆走向屋子。
站在屋檐下活动筋骨的思唯一眼就看到了他们,顿时有些不满地开口:“四哥,你怎么让黎浅拎东西啊,一点绅
tang士风度都没有!”
陆天擎没有说话,黎浅匆匆上前,将袋子放在地上,这才说了一句:“四哥受伤了。”
思唯一听顿时脸色大变,屋子里另外两个人也走了出来询问情况,黎浅则走进房间,不一会儿便找了支云南白药出来。
“这情况也不好下山找医生了。”她一面将药膏涂在陆天擎的手腕,一面低声道,“四哥忍耐一下,等路况好点就能下山了。”
陆天擎收回手来,只淡淡说了一句:“没什么大碍。”
思唯眼见着他们两个人这样的相处模式,只觉得似乎是没有什么不妥,毕竟离婚后还可以这样平和地相处也不容易。可是当天下午,思唯便隐隐觉得不对了。
其实具体有什么问题她也说不上来,只觉得他们俩这一趟来去、陆天擎受伤之后,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却反而古怪了起来——陆天擎始终坐在教室角落的位置安静养神,身上散发出明显的低气压,而黎浅基本就没在教室里出现,卧室厨房两边走,明明没什么事忙,她也不走进教室来。
快要开饭的时候,思唯终于忍不住跟贺川和沈嘉晨交换了一下意见:“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两人立刻心照不宣地点头,思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那怎么办?”
“静观其变。”贺川回答。
沈嘉晨附和:“同意。”
思唯翻了个白眼,“也就是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咯?”
晚餐依旧是摆在教室里的,毕竟地方宽敞一些,电依旧没有来,于是黎浅点了几支蜡烛。
有蜡烛有红酒,氛围看起来其实还不错,可是用来喝红酒的竟然是瓷碗——这就有些煞风景了。
思唯喝了一碗就懒得再喝,沈嘉晨对红酒不感兴趣,也只喝了一点点,而贺川则是自觉地将酒腾给了看起来心情不佳的陆天擎。
黎浅本来也不想喝太多,可是陆天擎又烟又酒,手又受了伤,她不想让他喝太多,于是几乎跟陆天擎对半分完了剩下的酒。
陆天擎菜没有吃多少,喝完酒就又回到了之前的角落位置,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的缘故,坐在那里闭目养起神来。
黎浅喝完最后一口酒,教室里已经只有她和陆天擎,她转过头,借着微弱的拉住光线看了一眼几乎隐匿在黑暗里的男人,很快就站起身来走出了教室。
刚刚走到外面,正好遇见从厨房的方向走过来的思唯。
“浅浅!”思唯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小声地问黎浅,“你跟我四哥怎么啦?去拿烟回来之后你们两个就怪怪的。”
黎浅闻言,笑了笑,缓缓走出屋檐,在檐下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思唯在她身后蹲下来,“到底怎么了嘛,你告诉我啊,我帮你想办法!”
“有办法吗?”好一会儿,黎浅才终于缓缓开口,“除非你能把他带走,让他永远不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思唯蓦地一呆,顿了许久才低低地开口:“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四哥啊?”
黎浅目光落在头顶晦暗不明的天空中,很久之后,才缓缓开口:“对啊,我就是不想见到他。”
思唯没有回应,黎浅深吸了口气,才又继续道:“我知道我亏欠了他很多,他用一颗真心对待我,我却只能辜负他。可是都走到这一步了,我不会后悔,也不会内疚,我依旧可以像以前想的那样,一个人自由自在地生活下去……”
“很自私对不对?可是我不在乎,既然他已经放了我自由,我也没有在乎的必要。”
“可是为什么他还要出现?为什么他还是像从前那样对我?我已经欠他够多了,我不想再继续欠他了!从前欠他再多,可是跟爷爷的约定摆在那里,我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可是现在,现在他依然对我这么好,我会内疚,我会动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