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说白了,每个人的所作所为,都有一套自洽的逻辑在支撑,志村团藏无疑是个恶人,也做了很多坏事,但不见得就没有刻骨铭心的羁绊,从小到大的经历依然深深地影响着他的一言一行。
对村子,对同胞,以迥异于三代目·猿飞日斩的方式,热爱着他们。
这些年来,志村团藏的错误就在于,将实现目标的手段扭曲成了目标本身,以至于偏离了初衷。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得承认,支持我的人,不如三代目的多,当年的犹豫,落后一步,就错过了半生,如今想要追赶,何其艰难。”
“是嘛。”
感受着体内传输过来的幻术查克拉已经消耗一空,古杉卜水长舒了一口气。
平时的志村团藏,是个经验丰富的老练忍者,以古杉卜水的幻术水准,想要让其中招,实在是太难了。
如今的“忍界之暗”刚从禁术·伊邪那美的摧残中醒过来,精神还处在极度虚弱状态,夜深人静,昏昏欲睡,正是志村团藏的意志最敏感,最薄弱的时刻,借助鞍马八云的力量,才勉强让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老家伙,说出了一点心里话。
从刚才的交谈得知,禁术·伊邪纳岐的效果确实是有,足以让志村团藏反省自己过往的所作所为。
可人性的复杂就在于此,志村团藏也确实找回到了自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但知错后改不改,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志村团藏依然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忍界之暗”,只是由以前的执迷不悟,变成了现在的明知故犯。
当然,结果肯定往好的一面发展,只是转变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更不涉及到矛盾的根本。
『宇智波富岳还是手下留情了,只是稍微扭转其认知,却不改行为模式,估计还是为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铺路吧。』
本性不发生偏转,就不至于惹人怀疑,可以继续执掌影响力巨大的“根”组织,有了一些恻隐之心,也能增加两个儿子活下来并长大成人的机会。
投鼠忌器,煞费苦心的父亲,在报仇和保护子孙之间,选择了后者。
“如果可以的话,和三代目达成了重建支持协议,我也希望团藏长老能够在场,做个见证,不至于以后发生矛盾而不好收场。”
“哼!终于准备狮子大开口了?”
“没那么夸张,正常商业合作,你情我愿。”
“商业……合作?”
嗤笑着的志村团藏也没心思做无谓的嘲讽。
大凡政治实体之间的深入合作,资本流向只是表象,隐藏在幕后的权利交割才是本质。
一个简单的例子就是,殖民帝国时代,强权可以通过表面上的商业合作,修筑铁路线,开发矿山,来攫取实际控制权。
乍一看,像是强大国家向落后国家输出生产力,引领封闭自守的国家融入主流文明。可实际上,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些商业合作本身,往往有附加条款,比如铁路沿线两侧数百米到数公里之内都属于殖民公司所有,并有权在铁路线建立兵站驻军,用以“维持交通秩序”,矿山等资源重地也是如此。
一条铁路修筑或者工矿开发合约的签订,比一场局部战争打输了,割让几块土地为租界的危害还要大。
不管是铁路还是资源矿区,周围不是大城市就是战略要地,都被外国人占领了,也就等于经济命脉实际上被外人掌控,自主权也就不复存在。真以为所谓的“保路运动”以及“拳匪”是因为家乡的几亩荒地和坟头被推平就不依不饶?其初衷可能不纯洁,本质上还是在自救。小国家可能一纸条约就万劫不复;大国还能有破而后立,知耻后勇的机会,那也要自己争气不是么?
如今木叶村有求于人,就别怪古杉卜水提条件了。
什么“租界”啦,“治外法权”啦,自然是不能提的,大家都是隶属于火之国,只是立场有些不同,还不至于为了灭亡对方而往死里整。
分个高下,火之国的话语权以谁为主才是关键。
涉及到火影核心权力的领域,古杉卜水也没打算触碰,但是,有些短时间看不出什么危害,经年累月就会产生很大影响的领域,就是古杉卜水争取的重点。
……
和猿飞阿斯玛你来我往商量了几次,古杉卜水和户隐日出两人在密室中对着价目表核算。
“人才引进,教育,文化,大宗商品定价权与渠道主控权,这是我必须拿到的,除此之外,争取和木叶村内的中小忍族建立有限的合作,甚至参与到木叶村内的忍术研究,生物实验室,科学忍具开发等……”
“太多了。少主,恕我直言,木叶忍者只是被偷家,坛坛罐罐被打破了,而不是生死存亡时刻。有我们的支援,能够快速恢复,没有也多半能挺过去。”
“那就让他们挺不过去。粮食禁运,药材、查克拉金属等重要军事物资管制……”
“私底下放狠话无所谓,您不会真的准备这么干吧?”
“开个玩笑,别当真。”
讪笑着的古杉卜水摆摆手,让脸色为难的户隐日出不要多心,
“忍者学校肯定要插一手,特招生、推荐生以及委培生等等名额一定要有,数量可以商量,我们以发放奖学金的方式给予补偿;木叶村内的书店、剧院、广播电视站等,必须有我们的一席之地;大宗商品交易不寻求直接掌控,但必须要给予公平竞争的权利;其它的,慢慢来吧,不急于一时……”
真要是逼急了,对方不合作就麻烦了。
“另外,也不要以古杉家族的名义来操作,成立一个商会,我们占七成份额,让大名占一成,剩下的两成由木叶村内的大大小小势力瓜分。”
既然是合伙,那就是自家生意,古杉卜水吃了肉,汤汤水水和骨头渣滓也不介意让别人分润一点。
“朋友要多,敌人要少,别让木叶忍者觉得我们是在他们碗里抢食的外人。怎么说我也是忍者学校的‘肄业生’,也算是自己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