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最后的告别

    爱宠中心虽然离临江社区不远，但是走过去总要有些路程，加之今天外面仍然飘着雨花，林晓声决定打车去。熟练的拿起手机从叫车平台上预约的车，不一会儿就到了。林晓声拉开车的后门，让秦怜先坐进去，随后自己再挤进去。

    “你们冷不冷，要不要开一下空调。”司机从后视镜离看到一个湿漉漉略上年纪的女人和一个穿着衬衣的小姑娘。

    “谢谢师傅，后面稍微开一下。”林晓声看着秦怜没有干透的头发，随即对司机师傅回复到。车上打了一些空调，车里温度缓缓的上来，与室外的温差让后座的车玻璃上结成了一层雾气，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

    下了车，支付了车费，秦怜拉了一下林晓声的胳膊。“我下次把钱还你。”

    “不用的秦阿姨。”对于秦怜提出要还她车费的想法，林晓声一下子拒绝了，举手之劳而已，林晓声向来不喜欢计较的那么清楚。

    林晓声在爱宠中心的前台报了社区的名称，前台的姑娘登记了一下，指引他们先在大厅的座位上坐一下，现在的宠物中心也非常的专业，尤其像爱宠中心这样医疗加饲养为一体的大型的机构。迎面走来一个医生，一身白大褂带着蓝色的口罩，帽子把头发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唯有一双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的眼睛露在外面，年纪约莫30多岁。“临海社区的林干事是吧，您好，爱宠物中心的江医生。”“您好，江医生，苏主任让我们过来，带一个居民看一下早上的那只橘猫。”林晓声说着冲江医生点了点头，看着江医生手上还带着白色橡胶手套想必也不方便握手。

    “你们来的挺快呀，我们医院的工作人员才把猫咪接回来不久，要不让我们这边的实习医生带你们去吧，我还有一台手术。”江医生说着把一个实习小医生招了过来，侧着头和他说了一下。”“您忙吧，非常感谢您。”林晓声向江医生致谢，一旁的秦怜也冲着两个医生微微的鞠了个躬。

    走在爱宠中心的长廊上，每间房间都有一个透明的大窗户，除了手术室是遮挡着的，其他的都能看到里面的陈设还有宠物，一只羊滴溜溜的转着眼睛，嘴巴咀嚼着，虽然没有青草让它吃，却仍然一脸满足的样子。林晓声的步伐慢了下来，眼睛不停的往房间里瞟。

    “这只羊是昨天刚送来的，叫‘咩’。”实习医生看着林晓声一脸好奇，就向她介绍了一下。

    “咩？”

    “这是它的名字，他的主人很有趣，将它养在别墅外面还给它在花园里搭了棚。”

    “那它怎么被送这了？”

    “说也奇怪，这只羊总是活蹦乱跳的，听说它总爱往高的地方爬，这不就摔断了腿。”林晓声听着实习医生的叙述感觉好有趣。

    “宠物不仅可以养猫，养狗，现在养猪，养羊，养一些冷血的像蛇啊之类的动物也有人哦。”听到蛇，林晓声身上泛起了一丝鸡皮疙瘩。在一旁的秦怜自从进了爱宠中心一句话也没说过，低低的跟在他们后面。

    三人的脚步终于落在了一间叫安息室的门外，落地的窗户可以看见医生正在给猫咪进行最后的清理，秦怜扒在窗户上眼睛紧紧的盯着，经过一翻休整的猫咪没有上午的落魄，毛色变得干净透亮，就像是被疼爱的家养宠物。猫咪躺在白色的医疗床上，闭着眼睛，悄无声息。秦怜呼出的热气打在了玻璃上，周围一圈起了水汽，重重的呼吸声，仿佛是今天落雨之前的闷雷。“进去吧”实习医生招呼着他们进去，秦怜摇摇晃晃的步子，让林晓声有些担心，想要扶她一把，秦怜摇了摇头，走上前在猫咪的床前蹲下，蹲下后的医疗床和秦怜的头一样高，她像无数次蹲在草从中喂小橘一样，脸上带着微笑，只是这看似和平时无异的笑，让林晓声感受到了钝钝的刺痛。

    彷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见小橘的时候，一年多前它还是一只小毛球，蹲在草丛里发出弱弱的叫声。它有些怕人，只要有人靠近它立马后退着缩到树丛茂密的地方，用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等你一转身它又跳出来，像似小朋友再和你捉迷藏。它很聪明，喂了一段时间它就能认出你，慢慢的它会放下防备，让你撸它的毛发，发出咕咕的声音，天气好的时候它还会翻开肚子，四脚朝天的打滚。渐渐的它体型大了些，胆子也大了起来。路上经过的居民它也不会像小时候一样躲起来，偶尔有小朋友或者家长扔一些小零食，它都会叼走品尝一下，小橘最爱小鱼干和火腿肠，只要吃到这两样东西，它肯定会眯起眼高兴一整天。秦怜看着小橘，伸出手抚摸着它的毛发，从头到脚又从头到脚。

    “小橘，今天又是你最后一个吃饭哦，你乖乖的，一会儿奖励你一个小鱼干。”秦怜的嘴唇动了动，吐出了说过无数遍，习以为常的话，只是这次小橘再也起不来了，再也起不来了。

    就在那个阳光明媚的早上，林晓声听见秦怜对着橘猫说过一样的话。此刻的橘猫却没有再上前蹭秦怜的手，房间里只剩下安静。哒，哒，哒，是外面雨点敲打着屋檐，今天的雨还会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