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雨不断,如果把书信留在房间中,说不定就被打湿了。贴身放好,再披上蓑衣,带着斗笠,才能确保书信不被打湿。
娄宵披上了蓑衣,戴上斗笠,跟着士兵就离开。
出了县衙,往县丞西北方向走了近两刻钟。
这里是娄宵地势较高的地方。
这样的地点,虽然暂时还未被大雨侵袭,但按照如今的情况,大雨连绵不断,这也是迟早的事情。
在这一片,有着一座座房屋。
不过几乎所有人都已经搬迁走了,搬迁到高地躲避。
然而,却又一户住宅没有搬迁。
留下的人,赫然是一位年逾七旬的老者。
他站在屋檐下,怒目圆睁,手中更是拿着一柄匕首,大吼道:“老夫说了,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里。这是我袁家的宗祠所在,老夫不会走的。老夫要守着这里,你们滚,都滚吧。老夫的生死,和你们无关。”
老者看着住宅外的士兵,很是暴躁。
他手中的匕首,也在时不时挥舞。
娄宵听到了老者的话,他从地势低浅的低洼中走出来,来到袁家的住宅外。这里虽然淋雨,但暂时不受影响,还未被大雨淹。
娄宵来到府门外,微微一笑,拱手道:“本官娄宵,乃是娄县的县令,老丈有礼了。”
老者看到娄宵,哼了声,但态度却也稍稍和缓。
来的人毕竟是县令。
老者昂着头,很是固执的说道:“娄县令,你走吧,老夫不会搬走的。家里面就剩下老夫一个人,老夫要守着这里。”
娄宵不急不躁的道:“老丈,本官不是来勒令你搬家的。本官来,是了解一下您老的情况。”
此话一出,老丈长长舒了一口气。
脸上紧张的神色稍稍舒缓。
对娄宵的戒心,也稍稍的放松,不再是像刚才那么急躁。
娄宵又往前走了两步,他微笑道:“老丈刚才说家中没人了,只剩下您一个人。这是怎么回事呢?老丈的儿孙呢?”
老者说道:“他们都在吴县。”
娄宵道:“既然儿孙都在吴县,老丈何不前往吴县,陪着家人呢?”
老者哼了声,道:“娄县令难道不知道,这里是我袁家的宗祠吗?任何时候,都不能缺人看着。宗祠在,袁家在。如果袁家的宗祠都丢了,袁家还是袁家吗?”
“小辈们本是要安排人回来的,但老夫不放心就回来了。”
“我袁家在娄宵上百年,岂能因为一场大雨,就彻底没有了。”
“家中的侍从都遣散了,老夫一个人会守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