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一脸惊讶:“什么事情呀,是有人惹怒了陛下,陛下这才大动肝火的?”
江老爷凝重道:“不是谁惹怒了陛下,而是众位御史联合起来弹劾陛下,骂其不顾伦理,如同禽兽。”
沈氏听得云里雾里:“陛下被众御史联合弹劾?”
她知道御史之职便是监察百官,因此他们常是闻风而奏,闹乌龙也是时有之事。不过让御史联手弹劾,还是弹劾陛下,这可真是罕见之事。
江老爷这会儿看向了江裳华,问道:“裳儿当是得到消息了吧?”
“嗯。”她应了一声,说道:“女儿一早去了荣王府,便是为的这事。荣王妃受了刺激,昏迷不醒着,短时间内恐怕是醒不来了;世子暴怒,不知跑哪儿去了。王府接连出事,愁云惨雾,女儿也是刚刚才回来。”
江裳华说了,沈氏瞪大了杏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陛下该不是对荣王妃……那可是他的弟媳啊,又是个寡妇!”
“夫人。”江老爷沉声呵止了沈氏,冲她摇了摇头。
不论皇帝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他始终是君,身为臣子可不该非议君上。
沈氏张了张嘴,只是哑然,好一会儿才看向江裳华。
江裳华垂首。这皇帝当真十恶不赦,坏事做尽。他为了针对荣王府,竟然狠绝至此。没有人知道他那深如渊狱的城府究竟在盘算些什么。
江老爷除了喟叹还是喟叹:“夫人改日得空,带些东西上门去探望一下荣王妃吧。未来还是儿女亲家,是该要尽份心意的。”
“老爷?”沈氏万分不解:“荣王府已经这般了,老爷还是坚持要让裳儿嫁给荣王世子吗?如今荣王府岌岌可危,何不趁势取消婚约算了?”
“夫人焉知荣王府岌岌可危了?为夫看人的目光不会差的,荣王世子不是池中之物,他遇风雨会化龙。”江老爷斩钉截铁道。
沈氏摇了摇头,无法苟同:“老爷是商人,喜欢行险博弈。生意上如此便罢,可老爷怎能拿裳儿的幸福来作赌?”
江老爷只道:“为夫不是在赌。裳儿和我是一个意思,不信你问问她。”
“裳儿?”沈氏侧过头来,不可置信的问。
江裳华垂下眼睑:“母亲……女儿确实心悦世子。如今王府有难,女儿实在不能置之不理,请母亲见谅。”
“夫人,如今荣王府遭逢大难,咱们在此时此刻退婚,又与落井下石有何区别?”江老爷沉声问道。
沈氏真是要被这父女二人给气死了。偏生这二人都是执拗性子,不会轻易动摇。骂又不能骂,打更是不能打,沈氏再怎么气愤,也是无可奈何。
她只好拂袖而去:“随你们吧!”
江裳华张张嘴,想劝沈氏,可她却愤然离去了,喊都喊不住。
江老爷叹息一声,无奈摇了摇头:“夫人还是这般气性,但凡和你粘上关系的事情,她总是会冲动处理。”
“我?”江裳华眨了眨眼。
只听他自责说道:“也都怪为父。当初夫人怀有身孕的时候,正是江家生意在走上坡路之时。我不仅没能照顾好她,还要累她为我操持分忧。她便是孕中劳累,病了一场,也连累了你,一出生就体弱多病。”
“也是因为这事,后来但凡有个生意上和家庭的选择,你母亲便总会怪我为了生意冷待了家人。”江老爷说到这里,便叹了一声,问她:“裳儿会怪我吗?”
江裳华听后只是摇头:“事业与家庭本就难以两全,这没有对错之分,只能是尽力持平调节。”
江父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发间:“我的裳儿知书达理。这般天资,莫说是世子妃,便是王妃、皇后,只怕也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