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问道。
黎珏点头,在陈嬷嬷的帮助下,将荣王妃给背到了背上。陈嬷嬷担心外头冷,还为荣王妃披上了狐裘。
宝妍则是抱上了锦被,跟在了二人身后。
为荣王妃准备的这架马车十分宽敞。她便是横卧在其中,也丝毫不拥挤,甚至还能容下宝妍和陈嬷嬷贴身伺候。
黎珏亲自将荣王妃安置好了,一切都准备妥当,他最后凝望了荣王妃一眼,才嘱咐宝妍道:“照顾好母妃。”
“世子,奴婢会的。”宝妍面露不舍。
他点了点头,又看向陈嬷嬷:“到了蒲州,嬷嬷记得替我向外祖问安。”
陈嬷嬷郑重颔首:“世子放心,老奴晓得。”
“好了,出发吧。”黎珏与玄卫说道,他得了令,这便扬起鞭子,马车辚辚而行。黎珏也跨上马背,相送到城门处。
守城官一见了荣王府车架,显然早已得到命令,他并没有为难,甚至也没有过多搜查,直接就放行了。
踏出着囚笼一般的城墙,视野豁然开朗。一道暖阳破开厚重的云层,笼罩在队伍中央荣王妃的车架之上,为她驱散阴霾,保驾护航。
陈嬷嬷最是了解,荣王妃困守京城的这些年里有多么郁闷。暖阳洒落在身,陈嬷嬷却是热泪盈眶,直呼祥兆,守得云开见月明。
黎珏抬起眸子,眯眼望向天穹。
周围进城的百姓也是惊奇,还以为是神明降世,纷纷虔诚地跪下,祈祷神明庇佑。
守城官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忙派人进宫通禀圣上。而为了维持秩序,守城的士兵便也呵斥百姓,命他们起身不得跪拜。
黎珏见事情有变,忙令玄卫赶路,快速离去。
玄卫得令,便命全队加快速度。黎珏早就命王府侍卫营在城外等候,因此玄卫一与侍卫营汇合,这便快马急行。
黎珏跟不得,守城官拦住了他:“世子,陛下有命,您不得擅离京城。”
他也不打算再继续送了,只立在了原地,目送着车队的远去。守城官见他没有强闯的意思,便也松了一口气。
“世子。”清脆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他侧眸,才发现是江裳华。
“溪儿怎会在这儿?”黎珏疑惑道。
江裳华眉眼温婉:“早能猜到世子会尽早送王妃离开京城,便过来送一送王妃。”
黎珏眸光流转,又问:“所以溪儿当是见着了方才那奇异的景象吧?溪儿对天象颇有研究,可否能解读?”
“这……”江裳华弯了弯眉,浅声道:“荣王妃洪福齐天,我想她离了京城,病情应是很快就能好转吧。”
“那就借溪儿吉言了。”黎珏眸中带笑,招呼上她:“走吧,咱们回去了。”
……
皇宫大内,皇帝正在接见乌益,进行“友好亲切”的会谈。
实则,双方都不大高兴。一方认为对方狮子大开口,另一方则是认为对方诚意不够,抠抠搜搜的。
很显然,谈判陷入了僵局,双方都不愿退让一步,僵持不下。皇帝也对着他两个时辰了,厌烦了乌益那张黝黑粗糙的脸,觉得忒丑了些。
且乌益又小气,处处精打细算。跟司徒澈一比,他抠得像个孤寒鬼一样。
城池不愿给,只肯给几个边陲小镇。金银也舍不得,二十万两金一百万两银也要压价。司徒延这个外甥在他心中的价值,也就是白菜价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许久,直到有内侍小跑着进来,在皇帝身旁耳语几句。
“当真?”皇帝惊疑不定。
内侍点了点头,正色道:“千真万确,守城官和不少百姓都看到了,这会儿正议论纷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