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一边说。
“方大人许多年不曾在京为官,有些规矩可能不知道”
“规矩?什么规矩?”方兴未疑惑的问道:“长安城还是那个长安城,世道还是那个世道,只是老夫平添了几分年岁,也并未见别的什么规矩,公公你此话何意?”
领路太监笑着解释:“方将军说的那些都是些老黄历了,如今的朝廷与往日不同,圣人一心忙于朝政,日理万机连批阅奏章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要见你这种从外地来的官员,要是圣人每天都接见外地来的官员,全国那么多官员圣人哪见得过来啊,那圣人就什么事都不要干了”
方兴未还是不理解领路太监的意思,只是觉得他带自己走的这条路不是通往圣人所在的大明宫,而是通往一处不知名的小路。
“公公带老夫要去何处?为何走的不是通往大明宫的路?”
领路太监解释道。
“咱家还未说完话,方将军急什么,这条路的确不是通往大明宫的路,而是通往田大夫的官署”
“田大夫?”方兴未疑惑的问道:“老夫并不认识他,公公为何把我领到这里来?不行,今天我必须见到圣人”
方兴未转身往回走却被领路公公叫住.
“你这个外地来的将军真是好不通情面,他人想见圣人都苦于没有门路,今日我带你走捷径你却转身就走是何道理”
方兴未被领路太监说动了,在去往田令孜的官署时他心里在想,这世道果然变了。
没错,世道果然变了,你昨日在街上暴打的破皮无赖今天却摇身一变成为了你面见圣人唯一的门路。
“来者可是岭南节度使方将军啊?”
方兴未要看看田令孜刷什么幺蛾子,他不卑不亢的回道:“正是本将军,还请田公公行个方便让我拜见圣人”
田令孜睁大了眼睛看着方兴未,惊讶的道。
“哎呀呀方将军,人们都说世间没有一模一样的河流,可是本大夫昨天却看见了和方将军长得一摸一样的大汉,而且还打了我,要是方将军不说出自己的身份,我差点就以为你是那个人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说这话,田令孜竟然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虽然方兴未是个身经百战的将军,在战场上杀敌无数,也见过不少尸骨,但听着田令孜的笑声还是感觉到后背发凉。
方兴未赶忙转移话题:“不知田大夫还有无公务,请待我通报圣人,说岭南节度使方兴未求见”
话音刚落,田令孜摆摆手道:“不忙,不忙,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把昨天当街打我的人找出来,方将军你知道那个人在哪吗?”
方兴未躲闪道:“回田大夫,本将军不知道”
田令孜冷笑道:“你不知道?可是我却知道,要是让我找到了他一定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将他挫骨扬灰,将他满门抄斩,你说方将军我做的对与不对啊!”
方兴未心里沉了一下没再说话。
当天晚上,方兴未带着家人连夜出逃,却被田令孜的人拦住送回他们住的驿馆。
一连半个月,方兴未选择了无数种出逃的方法却总被田令孜的人抓住带回驿馆。
玩了半个月的猫抓耗子的游戏田令孜也累了,于是下令将方兴未全家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虽然田令孜调动了整个金吾卫将驿馆围的水泄不通,但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当时方兴未八岁的小儿子方文康就在好心的驿馆老板带领下从狗洞跑了。
方文康长大成人后,来到已经是宰相的田令孜家中做起了家丁,伺机复仇。
因为他的细心,沉着稳重很快受到了田相的赏识很快做到了管家的位置。
就在田相寿宴的时候,方文康觉得报仇的时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