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玫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眼泪好久都止不住,有人能懂自己的感受,有人能说出自己的感受,这让她很惊讶,也很开心。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发自内心的愉悦,古人有士为知己者死,大概就是这样了。
其实她并不是一个很有条理的人,所以遇到让自己难过的事,也并不能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不高兴,根本原因在哪儿?
来宝的这番话,一下子让她醍醐灌顶,明白了许多从前没有弄明白的事,原来,在她内心深处,不是不怨不是不恨的!
怨父母不够理解,恨自己不够狠心。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和别人不太一样,别人看着每天都挺开心的。而她,对于学校的感觉,不是用来学习知识结交朋友的,更像是每天不得不去的一个地方,硬着头皮也得去,因为除了学校,无处可去。
看起来挺乖,她其实是逃过学的。
什么时候呢?
她记得,有一天下午,她不知道为什么没去学校,自己在马路上闲逛,最后蹲在了一个机井房那里。打开小布包,拿出纸和笔,在拼音本上画画。
机井房,就是农村用来灌溉农田的地方。每回开机井房浇水,都是村里比较热闹的时候,大人们都忙着下地修渠,小孩们要不给地里的家长送送水壶,要不帮着家里人看看水有没有从头浇到尾,田垄有没有哪里漏水,浇到别人家。要是发现了缺口,就得赶紧补上,因为一家一家都等着,到了最后,再由一个人统一收取浇水的费用。
小时候在地里疯跑的时候,还是挺开心的。跟着家里人伴着晚霞回家,感觉那条土路特别远,路上还有三轮摩托车压过的痕迹,有一指深,所以那条狭窄的土路就被分成了歪歪扭扭的四份,一人走一道。只是觉得路很长,自己走得很累,但心里是充实的。
那时候,啥也不懂,就知道疯玩儿。很开心,也没感觉孤独。
后来上了学,感觉就不是很开心了。人多,玩不到院子里的滑梯,转椅,就干脆不去,在一旁看着。也有点搞不懂他们为什么排那么久的队,就为了从上面“出溜”一下滑下来,乐趣在哪?
再然后上了小学,学算术很费劲,作业很多写得手疼不想写。还有对老师的崇敬和惧怕。
尤其是年纪小的时候,对于老师的话,那基本上是当圣旨看的。老师对你的态度,基本上决定了你一天的大部分时间能不能好好过。
她不记得逃学的原因是什么,但是那种无家可归,没着没落的感觉在她心里留下了很深的痕迹。
后来是夕阳西下前,家人来找她。宋以玫自知理亏,有点怯怯地给家长看自己的画。她记得自己没挨骂,但是家长没看她的画,只是说不好好学习,画什么都没用。
然后,她后头十几年的求学生涯再也没有逃过学。
只是,去学校的脚步越来越沉。
学校的大铁门一关,透着栏杆看外面,监狱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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