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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荒的清闲,还有时间探究皂游大旗,此时的卫鞅忙碌的分不开身,左庶长府开始运转。
卫鞅喝着凉茶,神色肃然,他心里清楚,如今的秦国民众,对于官署诏令并不信任。
这个时候,不光是战败,秦国还越来越穷,国府官署本身就要背锅,自然失去了威信。
他想要变法,必须要重拾国府威信,让民众相信国府,才能够号令天下庶民。
“景监,你觉得如何做,才能让栎阳民众,乃至整个秦国的民众再一次相信国府?”
卫鞅抬头看着景监:“再一次恢复国府威信?”
闻言,景监苦笑:“左庶长,国府威信是一点一点流失的,想要一下子重拾,只怕有难度。”
“呵!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秦国也没有。”卫鞅摇头。
“景监,栎阳何处最热闹,一般闲人最多?”卫鞅放下茶盅,朝着景监,道。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景监便脱口而出:“南市!”
南市,是栎阳南门内城墙下的一处农牧货品交易大市。
想了想,景监开口解释:“左庶长,秦国不同于魏国,由于秦国落后穷困,举国上下没有一个稳定的市场。”
“哪怕是国都栎阳,也主要依靠集市进行交换,日常的街市也分外冷清。”
“南市大集便成了秦国最大的集市,十天一次,逢十便是集市。”
“逢集,不但是城内国人的大事,也是方圆数十里乃至方圆百里的农夫猎户牧人的盛事。”
“只有三月二十日的南市大集,才符合左庶长的要求。”
“二十日便是南市大集么?”卫鞅沉吟片刻,朝着景监,道:“如此说来,也只有三日时间。”
“这样,你准备一根圆木,要一个壮年才能抗动的那种,在南市开市前,将其搬入南市。”
“尽可能的让人都看到。”
景监眉头紧蹙,疑惑,道:“左庶长是打算?”
“徒木立信!”
卫鞅叹了一口气:“想要变法,就要取信于民,唯有取信于民,才能重拾国府威信。”
“只有让民众相信国府,变法才能进行下去。”
“变法的根基不再朝野,而在万千庶民。”
“那就放在官坊。”景监开口,向卫鞅:“那是官府悬挂告示的地方,平常时间,官府有关市易的各种命令文告便在那里。”
“入市的农牧猎人和略略识得几个大字的民众,南市官坊是他们最在意的地方,每次逢集,都要先在官坊前转转看看。”
“嗯。”
点了点头,卫鞅笑:“这件事亲自去督办,南市开市,十天一次,我不想错过。”
“诺。”
景监离去,卫鞅再一次埋首案牍,变法一旦开始,就不会停下,他清楚的知道,朝堂上有荒与赢虔出头,众人都沉默了,然后表态支持变法。
但,变法开始,不论是赢虔还是荒都帮不了他,一切麻烦都需要他硬抗。
此时此刻,他根本就是在刀尖上行走,秦国老氏族,氏族,墨家,秦国的敌国无数的利益损害者,都会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他要统筹大局。
更要有如履薄冰之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