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心存妄念,跟你四嫂嫂不相干,回头你四嫂嫂进门了,不许因为这样的话轻慢了你四嫂嫂,不然,我可是要生气的。”
杨明瓛这才缓了脸色,道:“我倒是不知道,四哥哥原来是这等大度之人。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给哥哥赔不是。”
说着,就跟杨琛行礼。
杨琛连忙伸手虚扶,等杨明瓛起来了,这才道:“三妹妹,我这样跟你说好了。虽然是我的一点小见识。有道是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父亲先后娶了三位太太?就是母亲样样周全,外头也有那起子小人嚼舌头。我知道这些日子妹妹必是为了筵席上的事儿生气。可要我说,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母亲就是那屋顶的瓦。母亲若是伤到了筋骨,或者处处受到掣肘,我们这些做儿女的,也不可能舒舒服服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不太懂,但是我记住了。”
虽然不是很认同杨琛的观念,但是冲着他的这番心意,杨明瓛决定不气了。
杨明琎拉了拉杨琛的衣袖,道:“哥哥,哥哥,你可是在画画吗?”
杨琛道:“是啊。”
“还是西洋画?”
“不是。是格子笔的素描稿子,回头打算画成水彩插画。”
格子笔类似于铅笔的雏形,是各衙门的常备之物,多用来画格子,因此得名。
杨明瓛道:“四哥哥,我听说你要修农书?此事当真?”
“自然是真的。”
“可是这是为何?”
“你还记得上次我带你出去玩,在茶馆听到的那个……”
“哥哥怎会信这种无稽之谈!那都是谣言!”
“可是江南的确有格物致用的说法。”
“四哥哥!”
“总之,从那之后,我只觉得失去了方向。好在我还年轻,年轻的好处就是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
看杨明瓛又气又急,杨明珠道:“三妹妹,到底是什么话。”
“是江南几个士子闲谈,说江南出了个怪才,专门给人将考场应对,而且他还擅长押题,几乎一押一个准,因此江南这几年的举子好些根本就不知四书五经!你听听,二姐姐,这种话谁会信!偏偏四哥哥当了真!”
杨明珠道:“四哥哥,这话你应该一早回禀了父亲才是。”
杨琛道:“就是父亲知道了又如何?不过是淘气罢了。而且父亲是吏部侍郎,可不是御史,这事儿可不归父亲管。”
“四哥哥。”
“二妹妹,三妹妹,我知道你们是好意。不过,决定走格物致用的人,是我。”
杨明瓛道:“还格物致用呢?我倒要请教四哥哥,这地里哪些是禾,哪些是稗,哪些是粟没有?”
“认倒是认出来了,就是对生长习性一无所知。”
“那你还想着编农书?”
“不会我可以学啊。一边种地一边学,人又不是打落地就会跑会跳的。”
杨明瓛道:“算了算了,你都不急,我急什么。我也不过是妹妹罢了。只是四哥哥,你可想过四嫂嫂知道了,会如何作想吗?”
“我已经写信告诉你四嫂嫂了。”
“她回信了没有?”
“今日早上才送出去的信,正等着呢。”
杨明瓛仔细地看了杨琛好一会儿,忽然笑了:“该!我就等着看四嫂嫂如何教训你!”
“你四嫂嫂才不会是那样的人呢。”
“未必!这世上多的是一心想教夫婿觅封侯的贤妻良母呢。”
“才不会。你嫂嫂饱读诗书,可不会不知‘悔教夫婿觅封侯’。”
“知道是一回事儿,懂却是另外一回事呢!四嫂嫂才十四岁,又养在那样的人家,四哥哥怎知她一定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