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茗心里面想的,其实比斐一班会更多一些。
如果能把鲁瓦克白茶需要的空间,尽量移到修缮过后的易家祠堂。
那么,废弃水泥厂改造的厂房,就可以腾出至少一半的空间。
这样一来,斐一班最近一有空就在研究的智能锁,也可以拥有一个初创的空间。
可能不会很大,但应该够用。
智能锁的设计,牵扯到的不仅仅只有斐厂长留下的专利。
斐一班隔三差五的,就会有自己的想法。
从立志设计一级方程式赛车,到每天倒腾智能锁,斐一班的变化不可谓不大。
按照韩女士的说法,是【鲁班传人终于返璞归真】。
没办法在设计上,帮助自己的男朋友,易茗就尽量在其他方面,提供更多的支持。
这样一来,斐一班和易茗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都没空出来时间再去找刘金洋。
他不是不管易家村未来十五年的采茶权了。
置之不理最主要的原因,是从易茗第一次带他来易家祠堂说的话,里面找到了应对刘金洋的灵感。
紧接着把这个灵感发扬光大,直接想好了对策,就等最终的结果。
刘金洋最大的仰仗,就是易家村之魂今年的霜降茶。
如果灵光乍现能够达到预期的效果,刘金洋手里的合约压根就管不到易家村之魂的身上。
反倒是刘金洋越来越经常地来到易家村。
次数之频繁,比他过去十五年加起来的可能还要更多。
哪怕易家村的人再怎么不待见,也阻挡不了他对于易家村之魂的执念。
一次一次地过来看。
这期间,最让刘金洋意外的,是易茗和斐一班一改之前的急切,完全没有想要和他坐下来谈的意思。
好像根本没有把采茶权更替的事情,放在心里。
按照刘金洋原本的预想。
只要他一出现在易家村,斐一班和易茗两个人中间,至少有一个人会在第一时间坐下来和他谈。
结果他来了这么多次,愣是连易茗和斐一班的人影都没看到。
还是在易存章骂骂咧咧的语言里面,听到了斐大仙在帮易家村修整祠堂。
刘金洋找了个机会,绕过易存章,悄无声息地跑到易家祠堂准备一探究竟。
他真的是太好奇了。
这么古板的易家村,怎么会同意让一个外人,去修整祠堂。
刘金洋是茶商,连接茶农和品牌。
比茶农更懂品牌,比品牌更接地气。
茶商是容易接触到茶叶的方方面面的人。
从种茶采茶、制茶开始,一直到包装、营销、售茶的整个产业链都有涉猎。
但也仅仅只是涉猎而已。
说到底,他就是个赚差价的中间商。
和茶农比,刘金洋的收入要高很多。
和品牌比,又完全不够看。
时间久了,难免心里会有一些不平衡。
这些年,刘金洋也不是没有试过自己搞品牌。
最后败在了茶叶品牌的天价推广费上。
在南方的很多城市。
在最贵的商业街。
在很大一部分店面都坚持不了的一年的情况下。
品牌茶叶店经常都能屹立不倒。
周边的店铺每年轮换一两遍,唯有卖茶叶和烟酒的看起来冷冷清清,实际上赚得比谁都多。
刘金洋就想有一家这样的品牌茶叶店。
培养一批属于自己的老茶客。
他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机会。
对茶的喜好,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
有时候,老茶客们只是习惯了某个品牌调配的茶。
除了拍卖级的母树大红袍,人们喝到的绝大多数大红袍,都是拼配出来的。
在“骗”走易家村的采茶权之前,刘金洋基本都是在转手拼配大红袍的原料茶。
大红袍的拼配,标配就是水仙调水,肉桂调香。
刘金洋在倒卖原料茶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个合作品牌介绍给他的拼配大师。
这位大师调配了一款融合金牡丹,水仙,肉桂和瑞香的大红袍。
四大品种的香型,经过大师的拼配,像麻花一样,拧成了一股绳。
彼此融合,浑然天成。
直接拿下了武夷山斗茶大赛的金奖。
这款茶,在品牌商那里,卖得特别好。
连带着刘金洋这个中间商,也赚得盆满钵满。
然后刘金洋就眼热,想要做自己的茶叶品牌。
用七寸不烂之舌,说服了拼配大师,和他一起另起炉灶。
然后就被原来合作的品牌,虐得连渣渣都不剩。
还把之前做了那么多年茶商赚来的钱,基本都给还了回去。
品牌商恼羞成怒直接不带他玩了。
刘金洋的种种行径,被品牌商在大红袍的圈子里面,广而告之。
事情发展到最后,刘金洋的大红袍原料茶生意,就彻底做不下去了。
做茶叶生意,品质和品牌,缺一不可。
刘金洋赚的那点钱,根本就不足以支撑一个新的品牌的诞生。
刘金洋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另谋出路,看上了易家村之魂。
只可惜,易家村之魂和他一直八字不合。
刘金洋一直觉得自己时运不济。
但是,不管怎么说,因为他是用极低的价格,签下了易家村的采茶权。
易家村的白茶品质又比他之前想象的要好很多。
这些年下来,虽然没有易家村之魂的加持,他在倒买倒卖白茶的过程里面,也还是赚到了挺多的钱。
刘金洋有总结过自己上一次的失败,归根结底,还是他不懂什么是品牌。
看着人家品牌方,做包装做设计,就觉得随便模彷一下,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真正上手的时候,就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从选店面开始,就各种出问题。
刘金洋想要黄金街区的黄金店面。
上海的外滩、成都的宽窄巷子……
他和品牌商合作的时候,一谈一个准。
另起炉灶,出租方压根就不愿意搭理他。
越是黄金的铺面,对品牌的要求就越高。
把铺面租给这种名不见经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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