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富贵人家的宅院,哪里有笔直的道路?
加之道路不熟,夏晏清主仆四人不急不缓的循着曲折廊道和小径转过去,眼看着秋月苑就在眼前了,斜下里的一条小道,王嘉玉带着两个丫头转了出来。
夏晏清只看了她一眼,就打算自顾走自己的路了。
这丫头出现在这里,绝不会是偶遇,王家家教也太一般般了吧。女孩子家家的,又没什么利益冲突、或者性命攸关的关节,用不着追着她寻衅找茬儿吧?
在现代,不论长幼,实在看不顺眼、合不来的亲戚,可以熟视无睹、不加理会。可这是古代,晚辈见了长辈,那是一定要上前行礼的。
所以,夏晏清拦不住王嘉玉来给她见礼。
“侄女见过二婶娘。”王嘉玉大概在心里做过预演,行礼的动作一丝不苟,丝毫没显示出她心中的轻蔑。
夏晏清可没做过准备,只草草回礼,问道:“不知贤侄女你有什么事,怎么来了这里?”
王嘉玉一张水润的小脸黑了黑。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嘛,什么贤侄女?
按说,这种称呼保持了两人的生疏距离,她应该感到高兴。可是,从一个目不识丁的女人口中说出这个词,着实让人听着不舒服。
“二婶娘,贤侄女不是用在这里的。”王嘉玉面色无波,纠正道,“这也是侄女来找二婶娘的原因。”
夏晏清看了看不远处的秋月苑,既没让王嘉玉进屋里说话,也没挪动脚步,只点头道:“哦,那你说。”
王嘉玉也没打算进秋月苑,她是来找回场子的。
认亲时,她说那番话,原本只是心疼自家二叔,想告诫夏晏清,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做那不该有的美梦,平白让二叔烦心,影响了二叔的前程。
谁知自己说话不够严谨,被这乡下女子连消带打。不但夏晏清曾经在乡下、为人家奴的身份没让她羞臊,反倒是他们整个儿王家因此失了体面。
她一个自小读书明理的大家闺秀,居然被粗俗女子堵得哑口无言,她咽不下这口气。
“二婶娘,我们王家虽家世不显,却是世代读书传家,多年积累之下,才有了今日。我们府上,就连得脸的丫鬟婆子,也都识文断字。”王嘉玉说话的语气,甚是倨傲。
“嗯,”夏晏清再次点头,“这个我知道。”
王嘉玉再次有了一拳打在空处的感觉,难受的不行不行的。
这夏晏清,她就没有一点尊严和羞耻感吗?话都说的这么明显了,她居然一点儿情绪波动都没有?
王嘉玉咬了咬牙,只能把话说的更浅白:“你配不上我二叔,也配不上我王家妇的身份。徐小婶婶诗书出众、品貌俱佳,她才是我二叔的良配。”
夏晏清皱眉:“既然这样,为什么你王家要娶我这个乡下女子进门呢?”
她有点不耐烦了,有什么话,直接说不就好了吗?这不是耽误事儿吗?王嘉玉一个富家小姑娘,整日无所事事,当然没什么耽误不耽误的说法。
可她还急着回去熟悉环境、清点财物呢。
王嘉玉没想到夏晏清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立即就怒了。也不顾礼仪神马的,指着夏晏清道:“你,这不是你自己要死要活,非得要嫁给我二叔吗?我们一直都不愿答应你家这门亲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