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去内官监时,邵校尉也在,奴才便把他叫来了。”
“嗯,叫进来吧,这小子的媳妇娶到手了,想来正春风得意得紧呢。”
“落地镜呢?”孙从山问道。
“拿来看看吧。”
“是,奴才这就让人给曹善财传信。”
孙从山出门,邵毅进门。
一进门,先给皇帝行大礼:“微臣参见陛下,谢陛下的赏赐和恩典。”
“起来吧。”皇帝被孙从山刚才那一番打扰,已经放下笔,收了折子。
看着邵毅起身,示意一旁的椅子,说道:“坐吧。”
邵毅谢恩,挨着椅子的边沿坐下。
皇帝没提镜子的事儿,而是问道:“之前说的免死牌,你还要不要了?”
邵毅还以为皇帝把这事儿忘了。他这几天正琢磨着,要免死牌合适,还是日后让自家子弟能参加科考,能入仕为官更划算。
结果皇帝他老人家没忘。
“陛下您若是给,微臣就要。您若觉得不合适,那就算了。”邵毅话说得极其大度。
皇帝却是嗤笑一声:“坐拥天下财富,你的儿孙还能入仕为官,想得挺美啊。娶到了心仪的女子,以前说的话便不作数了是吧?合着全天下的好事都是你的。”
邵毅颇为无辜,说道:“没有啊,我这不是等陛下您示下嘛。您说怎么着,咱就怎么来,微臣听陛下的。”
“那就免死牌吧,你什么时候辞官?”皇帝很干脆,好像立即就要罢邵毅的官职。
邵毅大惊:“不是吧?咱们那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微臣好歹也是皇家血脉,吃软饭有点难看吧?”
“吃……吃软饭……”皇帝无语。虽然这是他第一次听到的词汇,却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别说,还真挺形象。
“那你的意思呢?”皇帝继续问道。
邵毅想了想:“免死牌就免死牌吧,赚那么多银子,还要在朝为官,的确有些危险。”
皇帝不耻:“你还知道这些,朕还以为,你这新婚燕尔的,把日子过糊涂了。”
“没有,怎么会?”邵毅辩解,并申请道,“不过,微臣的差事,您还是容微臣继续做下去吧。这可不是微臣一个人的事儿,微臣说什么也不能给皇家宗室丢脸。”
他把话说的义正词严,惹得皇帝差点把手边的朱砂笔扔他脸上。他当时想娶夏氏的时候,那是视宗室为蔽履,一点儿都不稀罕的。
说话的当口,穿衣镜送来了。
孙从山在门口招呼着,两个太监把穿衣镜抬进来,去掉包装,把镜子立在一侧。
随着两个太监的动作,皇帝看向镜子的目光越来越认真。天底下居然有如此大幅面的镜子,而且镜子的底色如此之亮。
太监除去包装,挪动镜子的一举一动,都能在镜子里看到。果真如传言说的那般,纤毫毕现。
皇帝抽空瞥了邵毅一眼,这小子着实是鸿运当头,居然能给他早一步相中夏氏,把如此精灵的一个媳妇娶回家中。
再看这明晃晃的镜子,不亏人们称之为宝物。就是如此宝物,却只被夏氏用来帮婆母经营交往圈子,真是大手笔。
不过话说回来,邵氏被人们议论、鄙视了这么多年,出手的物品若非稀世之宝,怕是很难让京城自视甚高的贵妇们屈尊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