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小弟妹一心为我,我可真是感动。”
话虽如此,但娄枭的模样完全不像是被打动的样子。
夜色笼在他背上,投射下暗影一片。
无声的压迫自他身上弥漫,压得简欢透不过气。
她心里没底,小心开口,“那个,我承认,我把二位长辈的骨灰交给你的目的不纯。但你昨天都那样说了,我就算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不是。”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娄枭的神色。
娄枭没开口,只是用那双卷着漩涡的暗眸注视着她。
等了几秒,见他没有动手的意思,简欢才继续,“我之所以想修理这个小花园,只是因为那是你的双亲。我怕你扬他们骨灰,会遭天谴。”
本以为她要说出什么冠冕堂皇理由的娄枭被她逗乐。
“遭天谴?”
上扬的尾音带着玩味,薄唇扬起不羁的弧度。
“要真有天谴这种东西,我早被雷劈死八百回了。”
听他的语气不似方才那般危险,简欢又开始蹬鼻子上脸。
蹭过去靠着他,“那可不行,我舍不得二爷死。”
她这么一撒娇,兴师问罪的气氛瞬间消散了几分。
娄枭睨向八爪鱼似缠着他手臂的女人,抬手戳她额头把她抵开。
“话还没说完,别跟这发骚。”
简欢被戳疼,脸跟着皱了下。
正要说话,小腹一阵坠疼。
瞧她虾米似的弯下腰,捂着腹部一脸痛苦,娄枭挑眉,“怎么着?撒娇不管用,开始装病了?”
蹲在地上的简欢仰头,那双水眸可怜巴巴,“真的好疼。”
“再装我就把你埋这当肥料。”
简欢没被吓住,僵硬了会儿,露出尴尬的表情。
“我好像,来那个了。”
那会儿收拾花园的时候她就觉得腰腹酸酸涨涨的,还以为是累到了。
这会儿才想起来,这几天正好是她的经期。
娄枭也被这走向弄得猝不及防,眯眼看她,似乎是在审视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语带警告,“你应该知道,撒谎会有什么后果吧?”
简欢哽了下,恼羞成怒,“这种事怎么撒谎嘛!不信你自己看啊!”
意识到自己语气太过,她又软了几分,“二爷,你能不能帮我买个卫生棉啊。”
娄枭失笑,压着背跟她对视,“你说什么?”
让堂堂娄二爷去买卫生棉,的确有点离谱。
可眼下除了她就剩下他一个,这周围又都是私宅,便利店要去到几公里外才有,她总不能就这么忍着吧。
小声嘟囔,“这不是,情况特殊么。”
娄枭瞥了她一眼,摸出手机准备打发人去买。
“哎。”
简欢顾不得胀痛的腹部,起身阻拦。
“你该不会是要叫韩纵去吧?”
“怎么?你想选阿鲲?”
“这…”
简欢一脸菜色。
虽然是正常的生理规律,但卫生棉毕竟是要贴身的东西,跟内衣的性质相似。
她只要一想到,让熟又不熟的韩纵去买给她用,就一阵鸡皮疙瘩。
搞不好韩纵正在跟日蚀那些人在一起,这一个电话过去…
她磨叽的时间太久,娄枭已经准备拨号了。
“等等。”
简欢手搭在他握着手机的掌上,可怜兮兮的看他,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