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来了,何不多呆一会儿儿,这里有琴、有茶、有酒、还有我。”
“呸。不过看在你热情挽留我的份上,我只好陪你小酌一口。”花情的长眉一展,扭着腰肢走来,坐在没背的圆凳上,抬起玉手,拿着黄色茶壶,往茶杯里倒茶,拿起茶杯,小酌一口,放下茶杯:“想要喝我亲自为你斟的茶,你至少先把嘴和脸弄干净。”
沈君笑得更浓郁:“好,为了你这个美人,我也愿意破例一次,把脸和嘴收拾干净,可是你该告诉我哪里有水?在哪里收拾?”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原来床头边的铁盆里就有水,还冒着热气,水中有一条粉色毛巾,显然是女人用的。
沈君拿起粉色毛巾,拧干,擦脸,香气扑鼻,很爽。擦完,到屋后的水池边嗽口,把身上收拾干净,依然坏坏地笑着在花情对面坐下。
花情优雅地为沈君面前的茶杯里斟茶,也为自己面前的茶杯里斟茶,放下茶壶,玉手拿起茶杯:“为我们再一次相逢小酌一口。”
沈君也拿起茶杯,一口喝尽茶:“咳咳”茶太烫。
花情笑得像花:“你真笨,茶很烫的,要慢慢地喝,一次喝一小口,你以为像喝酒,一口就喝尽,看来,这些年你很少喝茶啊。”
“像我这样颠沛流离的人,有时甚至连饭都没得吃,哪像你,在这繁华的城弹琴、剪花、斗蝴蝶、斗蛐蛐、喝喝茶、听听小曲、不用为生活发愁、生活惬意之极。”
“错。”花情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神色有点黯然:“温室,只会使人懈怠,水手永远属于汹涌狂暴的大海,温室是美丽的罂粟,蚕食灵魂。若不是困顿流离,你的修为怎会这么高?高得我只能羡慕和仰望。”
“哪像我,虽被姐姐逼得日夜修炼,却未真正地经历生死搏杀,若一直不经历真正地生死搏杀,修为一点用也没有。我想逃离这无形的囚牢,可是,无法逃离是我的宿命,谁叫我生在花城,姐姐是城主。”
沈君静静地听着,没有反驳,俯身拿起茶壶,给自己的茶碗里斟茶,也给花情的茶碗里斟茶,觉得花情蜕变了,不再像从前顽劣,虽依然调皮,却不会故意伤害别人。
比以前更美,不像以前见到她就有调头要走的想法,不仅没有,反而想多些时辰和花情在一起,她那么美,看一眼,心里的阴霾就会被扫荡精光。
花情也是这样想的,两颗青涩的心缓缓靠在一起。不知何时,太阳已悬挂在天中央。女弟子敲门喊用膳了,两人才惊觉,不知不觉竟然聊了几个时辰。
相视一笑,花情当先朝门口走去。
沈君扫视一圈,心骤然缩紧,想起昨夜闻到异香,倒在一个女人身上,醒来就在这里。是谁把自己带到这里的?那两个女人?还是花情?
“我的屠魔剑呢?”盯着花情问。
“我怎么知道你的屠魔剑在哪?反正我没拿。”花情的声音很冷。
沈君拿起地上的被子,抖了一下,扔到床上,揭开床垫,床垫下也没有屠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