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这帮属下是饭桶?还是沈君他们太狡猾?再狡猾的人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继续搜查,有新的线索立即禀报,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他们挖出来。”
“是。”十几个属下同时说,同时站起来,退到门口,反身大步走出去,最后出去的人,把门关上。走廊,十几个人议论纷纷,交换情报,商议在哪些地方搜查。
凄冷的月亮钻进乌云,闪龙化为黑影,飘出闪电成,来到花骨地,长发披散,黑袍拖地,一步一步朝花骨碑走去,花骨碑鲜红如血,周围白如雪,这里终年积雪,雪花漫天,一般人来到这里,无法抵御寒冷,会被冻死。
闪龙在花骨碑前停了,看着碑上密密麻麻的人名,这是死去的族人的名字,有的族人被别人杀死、有的族人被妖兽杀死、有的族人因意外死亡、有的族人病死老死。
目光在刚刻的名字上久久地停留,不用数,就知道有几千人,这些族人全被沈君他们杀死,看到梁怀和闪七、林松的名字,还记得和梁怀喝酒,那时,他豪气顿生,拔剑为情,酒情入肠,花瓣纷纷飘落,有的落到酒中。那一次都喝醉了,后来他说,那次喝得是花酒。
光阴如水、如落花,恍惚间,已到中年,曾经,自己是少年,和他在开满白花的树下谈着遥远的理想和恢弘的梦想,那时,对未来充满希望,如今满身都是伤痕,手指轻扬,夹住发丝,轻轻拔下,月光下看清,缠绕在手指尖的发丝是白的。理想还在遥远的地方,梦想依然恢弘,只是在心里,从不与人诉说。喝酒醉了时,冷血会热,醉后醒来,望着远方,早已忘记昨夜的酒和梦。
眼神冰冷而沧桑,好像有许多故事,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宁愿它烂在心里,被一把火烧尽,不留痕迹。
扔了白色的发丝,白色的发丝在空中飘着,落在地上和雪融为一体,再也看不见找不着发丝。风从远方刮来,带着凄凉的尖叫声,能将一切火热的心冰封。
目光往下,落在血红的花上,广场都是花,像鲜红的血浪。
闪龙的双腿弯曲,在地上盘坐,手中出现一坛酒,披散着头发,昂着头,抱着酒坛大口喝酒,有的流到胸口,顺着滚烫的胸膛流下,有的流到衣服上,酒香四溢,被无情的风吞噬。
喝了半坛,眼泪从眼角流出,分不清是悲怆的泪、思念故人的泪、还是被这冰冷的现实所伤的泪。一坛喝完,把酒坛扔了出去,摔在地上破碎。
又拿出一坛,血花中的枯树渐渐地开出花朵,开了满树,在风中颤抖,很美,又慢慢地凋谢和雪花一样,在天空飞,飘在地上,一生繁华短暂,像极了人的生命。
白雪茫茫,大地无尽头,看不到尽头的地方,一身白衣在风中俏立的许音静静地看着闪龙,冷得像冰又热得像火,眼神是不变的柔情和关怀,雪落满了身,染白了发,也依然一动不动。
闪龙站起来,身子摇晃,却未倒下,一柄雪白的刀撑着地,刀有巴掌宽,叫亡寒刀,在亡寒谷得到。刀上有数不清的厉鬼冤魂,日夜嘶叫,封印了它,看起来才跟普通的刀一样,一旦封印被破,亡寒刀上的魂会自己收割敌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