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骨头,’沈君想,旋风一样刮到田猛面前,田猛还没有反应过来,屠魔剑已经刺进田猛的身体,田猛一动不动,满脸惊骇。
沈君将屠魔剑拔出,血红光一瞬间就散尽,田猛的两半身体被屠魔剑的剑力震飞,一半飞到屋顶,一半飞到屋里。
沈君收了屠魔剑,看着沈柔。
沈柔瑟瑟发抖,少主好残忍,太残忍了,这几年,少主都经过什么事啊?
浑身是血的沈君一步步朝沈柔走来。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沈柔惊恐地尖叫,仿佛沈君不是少主,是要吃了自己的魔鬼。
沈君一愣,原地站住,看着沈柔的眼神有些哀伤。
看着这样哀伤的眼神,沈柔的心好痛、好痛,想着家族的变故,不顾一切地扑到沈君怀中,‘哇哇、’哭得稀里哗啦的,毕竟只是十几岁的孩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经历这么残忍的厮杀。
沈君很冷静。这几年生死搏杀的历练令沈君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很冷静的面对。
沈君和沈柔找沈春刀、沈勇,很快就找到。沈春刀和沈勇盘坐着,沈勇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沈春刀的伤还很严重,要是没有给沈勇灌入元气,不会这么严重。沈勇不顾一切地救春刀哥,沈柔看见了,看着沈勇,不觉得沈勇讨厌了。
街上,一片浓郁的血腥味。
再来饭馆的胖子老板和伙计看着坍塌的再来饭馆,欲哭无泪,前几年赚得盆满钵满,今年却倒了血霉,不仅一个子儿没有赚到,还赔得倾家荡产,想着家里的老娘妻儿,‘哇哇…’几年都不曾流过一滴泪的胖子老板像个孩子哭起来。开始像婴儿哭、后来像狼嚎、再后来就像杀猪一样嚎了。
伙计没有胖子老板心痛,受胖子老板的感染,也哇哇大哭,两人抱着,脸对着脸、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嘴巴对着嘴巴,只差嘴巴贴着嘴巴,舌头缠着舌头哭了。
很多年后,西阳镇的很多人还清晰的记得,今天,两个男人抱着哭的情形。
魏卫率着几百个人给少主、田猛收尸,从窗口探出的很多人头瞬间消失,窗户和门关得紧紧的,屋里,有的几个人抱成一团瑟瑟发抖、有的一个人抱着桌腿瑟瑟发抖、有的人躲在米缸里、有的人躲在猪身边、有的人抱着猪。
李明、刘巧巧命大,自知魏卫派几百人收少主的尸体,发现两人还活着,必会残忍地杀掉,跑了。
沈君简单的给自己包扎伤口,给沈春刀疗伤,到商铺买够四个人吃十几天的干粮,和沈柔、沈春刀、沈勇匆匆上路。
沈君开着车,在山间崎岖的小路上行驶,上了几道坡,下了几道坡,翻过几座山头,远远地看见血河,很快到血河边。
沈春刀从储物空间掏出飞舟,飞舟没有顶棚、护栏,刚够四人坐。
“它能载我们过河?”沈君很怀疑。
“放心吧,少主,我们来,就是用这玩意儿过河的。”沈柔的玉手拍着沈君的肩说。